之后是无尽的虚无，他将失去存在的意义。

她翻了个，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咚，咚咚。

心脏动的声音从没有像此刻这样清晰，血里的凝固的血开始重新动，他抱住怀中的女人，她温的吐息薄在他耳边引起一阵颤栗，从他成为卡斯帕开始，他再没有像现在这样受到活着的快，如此烈。

解决伊莉丝的方法有很多，他大可把她扔在这里任其自生自灭，一位羸弱的公主改变自己命运的几率几近于零，甚至在一开始，在雪地里，他都不该那支箭，他在期待什么？卡斯帕自嘲一笑，王如他所愿在一夕崩塌，老古雷斯、卡森和伊莉丝的母亲莉薇娅等人都得到了应得的报应，实现最后夙愿的机会近在咫尺，可他不禁自问，那之后呢？

如果罗欧迎娶自己只是单纯为了，那他有一万比结婚更简单更唾手可得的选择，如果他看中的是公主的份，现在莱加帝国已然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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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会有事的，您有的是时间慢慢修养，”罗欧的嘴角浮现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抓住伊莉丝的手的她生疼，他提声量，像是对着她也是对着众人宣布，“我和伊莉丝明日将在主的见证举行婚礼，迎大家都来参加。”

手走后，卡斯帕握着剑陷了沉思。

脚步走到门边又慢慢停，罗欧料定了她会逃跑，门外一定会派人把守，摸了摸空的裙，为了防止她轻生，护国之剑也被收走了。

“放去了，洛兰骑士得到消息正在赶来的路上，预计天亮之前就能到达。”

卡斯帕看向塔楼层关着伊莉丝的房间，掩的窗帘后透昏黄的灯光，她大概睡不着吧，他嘴角微不可查的笑意，似乎能想象少女在窗帘后急的打转的样。

卡斯帕张开胳膊，着白裙的伊莉丝像一片洁白的翎羽从天坠落，浅金的发梢飞舞着，她明亮的、澄澈的瞳孔中只映他一个。

届时忽然一阵凉风拂面，撩起她腮边的发丝，她若有所觉地看向被风动的帘幔，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海中逐渐成型。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伊莉丝手一松，掉了来。

一刻钟前，他找到了刚除掉守卫，从地牢来的卡斯帕。暗的地室里静的可怕，空气中弥漫着重的血气，男人正在慢条斯理地手，血漫延至脚边，他挪开了脚步，见到他的第一句话是问：

“大人，在打探您的行踪时，我找到了这个。”手将护国之剑双手奉上。

“伊莉丝关在哪里？”

灵光一闪而过。

“卡斯帕？”

“是。”

“看到你太好了，”她惊喜地笑，“你能不能，接我一，我，快抓不住——”

他想要的是一个份，一个光明正大主皇的份：罗欧佩索阿想成为新王！

伊莉丝记得他在车上时曾经说过，佩索阿一族的家族历史一度非常辉煌，其曾祖父曾经是先王近侧的臣，有无可取代的地位，然而随着老古雷斯即位，对贵族势力的打压与日俱增，佩索阿家族在腥风血雨的权力斗争中逐渐旁落，到了罗欧这一代，除了没什么用的贵族衔和一座空的凋敝古堡，佩索阿家族已成为一副躯壳。

炉里燃烧的木柴劈啪作响，一如她此刻焦灼的心，她被困在了这个房间里。

让她回过神来。

伊莉丝扯着一打结的床单悬吊在窗外不知多久，受限于床单的度，她向伸着脚不停地试探寻找支撑。

她猛然坐起来，缠绕着藤雕纹的床跟着颤了颤。

……

“您脸很苍白，是不舒服吗？”他问。

卡斯帕接过，残缺的剑不损威严，他伸手沿着雪白的剑轻轻抚过。

伊莉丝倒在床上，望着层迭堆砌的暗红天鹅绒床幔，那颜像血迹的涸，令她一阵反胃恶心。

“没事，我没事。”

荒唐，太荒唐了！

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会被婚。

“大人，”城堡侍卫打扮的男单膝跪地，向卡斯帕请示，“要照原计划行事吗？”

他急需一个机会重新恢复家族荣耀，他想借驸的份招兵买，挑起复国战争。

他收起剑，转向后方看去，瞳孔不禁微微放大。

潜意识里，他或许并没有想象中那样豁达，求生本能依旧在隐隐作祟。

“消息放去了吗？”

难她只能坐以待毙吗，伊莉丝急的频频打转。

“我知了，你先去吧。”

想通其中的关窍，伊莉丝几乎一刻也坐不住，如果罗欧成功了，等待自己的命运不是囚禁在城堡中暗无天日就是在生继承人之后被光荣“去世”，这两命运无论哪都不是她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