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凝望向最后那颗光团，接着却惊愕的怔住。

那颗小光团记载着的是关于他的记忆。

虽然不多，但却足够让先生记住他。

“我会记住你和你的名字的。”

当初那句懒散的话，此刻变得象化了。

克里斯垂在侧的指尖微微动了动。

光团上的裂痕在逐渐修复，却又在修复的一秒再次现一个更大更明显的隙，接着又被修复，再现隙又再修复，如此反复了很多次。

最终，光团像是妥协了，轻颤了一便以原本的模样回到了先生的。

克里斯沉默地望着仍旧没有动静的先生。

对先生来说，记住一个人是需要付代价的……

等天边的太换成晚上的月亮，洁白的雕塑总算恢复了一丝生命力。

先生睫动了动，缓缓睁开睛看向了门位置的克里斯，暗沉的眸闪过光芒，像刚睡醒的孩终于清醒了过来。

他眨了眨，“克里斯，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克里斯默了默，良久才摇了摇，“……没事。”

先生看了他片刻，语气听不什么绪来，“你看到了，所以我应该是将你的记忆清去还是将你的记忆抹去，或是将你的记忆除去呢。”

“这三个选项听起来有些区别，但实际上没什么区别呢，先生。”克里斯嘴角勉扯一丝弧度来。

先生幽幽地望着他。

双方沉默半晌，克里斯轻声：“其实你不需要记住我了，先生。”

他是看来了，先生的寿命不被数字限制，而里亚人最多只能活三千年。

对。

直到现在，他已经顺利活到三千年了。

先生静静地看着他，几秒后了，应，“好，那次我就不这么费劲地想要锁住记忆了。”

克里斯突然有些哭笑不得，但一秒又因为先生脚步踉跄了一而变了脸。

先生及时伸手扶着旁边的小圆石桌，另一只手抬起来敲了敲脑袋，面不改地在桌上坐了来。

随即抬望着意识往这边走来的克里斯，视线从他脸上收敛的担忧一掠而过。

他朝他招了招手，“再过来。”

克里斯走到他面前。

先生没抬，只是随说了一句：“你跪一。”

克里斯：“？”

他不明所以，并思考了足足一秒钟后无奈地单膝跪，微微仰起看向垂眸瞥着自己的先生。

他的表不像往常那般慵懒散漫，而是极致到冷漠的平静，只剩眸盈着寥寥无几的悯然。

——就像神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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