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散地落在他后的舞池，电光紫、蓝、橙红迭，颜过饱和，“你死了，我也死了，生命就是这么无常，今朝有酒……今朝醉，不好么？”

可我说完这话以后他又不开了。

他盯着我半晌，伸手抚摸上我的脸。我受用地靠着，可那只手却并不向摸，仿佛只是眷恋似的，“不会死的。”他说，“你不会死的。”

“……你说什么？”

仇峥从我怀里离开，抿掉嘴边的最后一酒，“这次里面又掺了什么？”好似在问一件寻常事似的。

我皱起眉，看他向后枕靠在沙发上。

台上扫的光太了，我看不清他的视线，只听他说——“第一次是药，我醒来时已经被你给睡了。第二次是迷药，我醒来时发现被你送去了改造——这一次会是什么，小飖？”他说着说着，大概觉得荒谬，自己都说不去了，“我一直搞不懂你在想什么。”

我彻底停动作。

他实在说得我羞愧透，的念都没有了。这觉就像你了个恶作剧，但被你准备整的人不仅发现了陷阱，还和颜悦地告诉你你的陷阱很差劲——我隔了许久也不知如何回答，只好又抱上去，他倒是没躲，我是说，他的呼，但这样的拥抱实在令人到萧索。半晌，他的声音透过腔传来，“我不会再被你变成女人。”

那还真是遗憾，“母狗也不行吗？”

“……你到底想要怎样？”

“我想哥为我疼、为我哭。”我想了想，又补充：“最好是那崩溃大哭，就是……哥知吧，你忍得实在受不了了，只好求我，可是求了我也没有用，只能崩溃地哭起来的那。”

“——你想我你。”仇峥直视着我的睛，定定地说。

我一瞬间睁大睛，柳暗明——我拼命，“我很想被人。”

谁知，话音刚落，天旋地转，所有面容都变成重影，我艰难地眯起睛，像老看报纸一样，竭力想分辨这些玻璃渣里面究竟哪一张是仇峥的脸、哪一张是我的。

可每一个景、每一寸时间都碎裂成颗粒状的玻璃，旋转切割着我。

少年时的仇峥在园里浇的样、整理衣柜的样、坐在沙发上用笔记本打字的样……我虔诚地注视着他，而他似乎从不看我。那时我的歌单还不像现在这样堕落，客厅里曾有架黑立式老琴，我会规规矩矩录那些沉郁的调，在数不清的夜晚里反复回放着，大着胆时我则会脆蹲在旁边或窝在沙发上听他弹——像只蹭不走的狗，等他一个无意的神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