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嫂俩一前一后回到谷地，先在井台那里见到了老九。

老九的已经完全恢复，他挑饮羊，看到二和豆亲密无间的样，老九心一颤，一桶洒了一大半。二把驴缰绳给豆，走过去从他爹肩上接过桶，叫了一声：“爹，我来”。

老九把桶递给二，默默地看着豆，心里酸甜苦辣，说不上来是一甚么样的。

豆不去与老九的神，她目光空，望着远的群山，心里也不知是个甚么滋味，本来是相亲相的一家人，非要闹的这样别扭，甚至是仇恨，这是何苦呢。

让她放弃大，那是万万不能的。她心里明白，要让老九心甘愿地接受自己，好像难度也不小。所以只能这样别别扭扭地着，等待着大胜利回来的那一天。

豆也不去看老九的脸，她把驴缰绳搭在驴上，对二说：“二别说啊，我回碾里我家去了。”

二把扁担左肩换到右肩上，说：“……”，他也不知自己该说甚么，着睛，看嫂一，再看他爹一，他就闹不明白了，嫂这样的奇女，要人样有人样，要本事有本事，还给他家带来了那么多的财富，真的是一个好婆姨，他爹怎么就看不上她，容不她呢？

唉，这个榆木疙瘩老顽固。

豆往回走的路上，绕到二大爷二大娘的院前，一孔破败的土窑，几乎坍塌，一只野猫从院墙上来，瞪她一，“喵”一声，逃跑了。一阵冷风过，风儿旋转着，形成一泉风，凄凉冷，冲天而上。

豆不由地悲从中来，在这个世界上，真正疼她的人，大以外，就是公爹老谷，二大爷二大娘了，可是他们仨都不在了。

豆了一把泪，急匆匆地往回赶，她得回去生火烧炕，走几天了，寒冬腊月的，窑里早成冰窟了。

豆往回走着，听到有人喊她：“豆，豆。”扭看时，是六六娘。

六六娘的后还跟着一个婆姨，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豆并不认得，六六娘给她了介绍。

这个婆姨就是五油，被豆打死的那个汉候孩的婆姨，在婆家不受待见，连饭都不给她吃，这不跑回娘家来了。娘家也没有至亲的亲人，只能跑到六六娘那里，好歹她是四油的婆姨，自个的嫂。

六六娘想向豆讨教讨教，五油怎么样才能生活去，不会生娃也不是她的本意，怎么就这么对待呢。

这婆姨女，就这么苦的命啊！

再说那个死鬼候孩，名义上是她的汉，整日跟在鬼后面，狗一样摇尾乞怜，吃喝嫖赌，坑蒙拐骗，尽祸害老百姓的坏事，一年也见不到几次面，一见面，非打即骂，哪里还有半夫妻之呢。

豆看了五油，这也是个苦命的婆姨，她现在还蒙在鼓里，她那个灰鬼汉候孩，已经了万丈悬崖的孤魂，成了一个野鬼。这也算是他咎由自取，罪有应得。只可怜了这个五油，她也成了寡妇。

细说起来，这个候孩的死与活，对这个五油也没有太大的意义，他活着，她守活寡不说，还得挨打受气，还着一个汉家属的骂名。他死了，对她也许是一解脱，也许能换来她的新生。

豆不动生，她当然不会把自已打死候孩的事告诉五油，这次是遇上她了，要是遇到了别的人，他的场也是一样的。

六六娘唉声叹气的替五油惋惜，这个妹妹的命比她更惨。

六六娘抹了一把挂在脸上的泪珠，说：“豆，你走南闯北见识广，帮五油主意，她该怎么活呢。她和我不同，她还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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