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分扬镳，各奔东西。货郎哥的家在遥远的地方，他的家人，他的乡亲，都生活在火之中，遭受着鬼铁蹄的践踏，鬼杀戮着他们的颅，蹂躏着他们的妹，霸占着他们的家乡，他的大家生灵涂炭，他的小家支离破碎，他有家不能回，他的己任是要解救他们于痛苦之中，他要战斗，要冲锋陷阵，早一天把鬼赶走，早一天扫除天空的霾，改变旧的秩序，还中华大地一个朗朗的乾坤。

小哑是无家可归，她不知自己从哪里来，要去何方。一打狗，一只破烂碗，是她全的家当。她一双赤脚走四方，不偷不抢，不骗不诈，天当被，地床，山就是金银窝。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天大地大小哑大。在她的心里，没有痛苦，没有烦恼，她就是天，就是地。他世不世，小鬼在张家湾的地界上横行霸，但也奈何不了她小哑。

小哑回到她的队伍之中，就有一个五袋过来向她献谄，中午吕老爷家给小儿过百岁，大摆宴席，见小哑没有去吃席，就给她带了半只烧回来，孝敬她老人家。

小哑年纪轻轻，就混到了七袋，有人孝敬了。这是她们张家湾丐帮的行规，讨吃要饭的叫，也分为三六九等，有一袋，三袋，五袋，七袋之分，最的是九袋，统领着张家湾全的乞丐，往各袋都有分支，手都有一帮人手，从多到少，到了一袋，就只有孤家寡人一个了。别看小哑年纪轻轻，就在张家湾的丐帮里坐上了七袋的椅。她也是从一袋起家，一步一步蹬上这个位置的，一人之，几十人之上。

小哑接过五袋孝敬过来的烧，咬了一，比划着表示：“有柴。”那五袋忙从杯里摸一壶酒来递上，小哑比划着，一脸不悦，意思是你不知本尊向来不沾酒吗？喝酒误事！

那五袋诚惶诚恐，垂首立在一旁。小哑又比划着问他，吕府晚上还吃席吗？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她了，表示自己今晚要去吃席去。

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小哑招呼着她那一支人手，来到吕府。吕府外面张灯结彩，里面歌舞升平，奇怪的是大门闭，门前冷落，不像以往的风格，门若市，人来人往。

吕府是张家湾的大人家，是黄河滩上有名的财主，西北几省都有他家的生意，富可敌国，两个儿又在朝里官，有钱有势，张家湾的天历来姓吕，民国政府如此，鬼来了也是如此。

小哑就领着她的人手守在门，等待大院的机会。

等着等着，等来了一辆黑的乌壳，停在大门，来一个穿西装，打领带，了一副墨镜的矮胖。小哑认得这个人，是驻扎在张家湾的鬼。怪不得呢，大门闭，原来是有小鬼参加呢。吕老爷向来以开明绅士自居，自诩不与鬼为伍，把自己标榜成了国人士，原来也是挂羊卖狗，表面上一，背地里一，表面上抗日，私里和鬼沆瀣一气。小哑心里就有些愤怒，带着她的手，就要往里闯，被几个带盒枪的人挡住了去路。

这难不住小哑，她打一声忽哨，乞丐们都作鸟兽散，四分散开来。吕府的墙围栏挡不住他们，有的翻墙而，有的钻而，都藏在了各个角落，等待着开席的时辰。吕老爷是个善人，往往在这时候，要给叫们也摆上一两桌。

吕老爷年已六旬，今天过百岁的儿是他六姨太生的，六姨太是个十八岁的中学生，偶然的一个机会，让吕老爷看中，连恐吓，带欺骗，哄吕府，了六房。今日六姨太打扮的枝招展，人灵灵的似一朵荷，她抱着小少爷，众星捧月一搬，被众人围在中间，意气风发，成了整场的主角。

见到那个鬼，吕老爷哈腰，全然不似他平时说起鬼来义愤填膺的形象。鬼被安排坐了，吕老爷在左，六姨太在右，就要开席之时，小少爷突然涕哭起来，饿了，要吃呢。六姨太解开衣襟，当众喂起来，鬼啧啧有声，赞叹着：“真好！真好！”不知是赞叹小少爷真好，还是别的真好。

吕老爷一旁尴尬地笑着，讨好地应和着鬼，也说：“真好，确实好。”

小哑藏在暗，目睹了所有的过程，她看到有两桌席还空无一人，就一声忽哨，她的那些手全冒了来，齐聚到她的边。吕老爷先是一怔，甚么时候就多来这么些叫呢？不是让严加防守吗？随脸上堆满了笑容，打发手安排座，说：“来的都是戚，不分贵贱，一律对待。”

吃饱喝足，曲终人散，叫们兴采烈地挤门外。吕老爷把鬼送到大门，拱手作别。就见小哑匆匆忙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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