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不是他的立足之地，如果这里也不是，那他该去哪里？

张母带张津望回家后，惯例谩骂了一通。最后，她仿佛卸了所有力气，托着额，疲惫地说：“张津望，我真后悔把你从乡接回来，就该让你在那自生自灭。”

“你懂了？”张津望故作轻松地说，“所以我这次被开除也没事，我欠他一次……不过再怎么样都已经还不清了。”

踹开之后什么？和冯云他们打一架？可这样的话自己就会被开除，就会又让妈失望。如果告诉老师，他们也不会理，自己还会引火烧。

张津望不久前，因为帮图晃跟冯云打架被叫到教务。教导主任放了狠话，如果张津望再打架，学校直接让他。

谢锐听完后，抱着双臂没有说话。

就好像没人知他来过。

“妈，妈，我，不会再打架了。”张津望连忙抓住她的胳膊，抖着嗓说，“对不起。”

“你是不是瞎啊？！刚才你也看到了，我找不到人帮我作证！”张津望破大骂。

张津望的刺痛了，像是刀刃在上来回切割。呼拧在一起，不气来。

“你看到了？”谢锐平静地问，“那你当时没什么？”

字堵住了张津望的嘴，“你说那个一男生是被冯云害死的，有证据吗？”

张津望愣了愣，不明白谢锐这是来哪一，却还是乖乖地小声说：“我亲看到的，他们把图晃拉到厕所，在隔间里揍他。”

“找人证。”谢锐目不斜视地看着前面。

“你嘛？”张津望吓了一，开始剧烈挣扎起来，“去哪？”

图晃死的那天，他看到冯云他们抓着图晃的发，拽了场最偏僻的厕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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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津望立刻追了过去，直到门他还能听见嘲笑和求饶声，然而走去的瞬间却安静了。所有隔间的门都敞开着，唯有一个关了。

来到北京三年多，张津望如浮萍无依的不安从未消减过。他被陌生的父母领走，坐在宽敞的车里回望村，和过去生活渐行渐远，这回忆像永远不净的雾，在无数个夜晚梦。

片刻后，他突然伸手拽住张津望的领，用力往前面拖，“走吧。”

所以他开始躲着冯云，甚至疏远了图晃。不然怎么办？他不离得远远的，如何在图晃被欺负的时候熟视无睹？

张津望浑像过电一样，意识后退两步。他最后看了那个隔间一，转落荒而逃。

张津望正准备踹开，却忽然停住。

“我……”张津望被问住，他咬牙，要是要咬断什么不听话的东西，“对，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