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杳指着空床，问40床的病友：“他况如何了？”

即便样本数量还不能够支撑林杳得确凿的结论，可猜测一旦植在心底，就不好打消了。

虽然荒谬至极，但林杳不得不将数字和人的寿数联系在一起。

当然，如果仅仅是有了这个猜测，还不足以让林杳这般惊惶。

林杳垂，手中握着漱杯却不知所措。

40床病友是个三十的男人，他满面沉，手中拿着的苹果被咬了一，剩余分已氧化、发黄，瘪瘪失去了分。

这间病房住着三个病人，40、41和42床。

300。

41床的数字是0，于是没活过第二天……

在住院第二天，41床的少年主动和林杳攀谈了两句，不久后，林杳就看见他脑袋上浮现了一个数字：0。

昨天偶然看见，林杳不以为意，只当是撞到脑袋的幻觉，除了觉得红零鸭不太吉利之外，没有别的想法。

听见林杳问话，男人愣了一会儿才回神，平静地说：“他走了。”

林杳如梦方醒，两步迈洗手间，牢牢盯着镜里的自己，确认了足足三遍，甚至还闭了闭睛，终于在看见数字的那一刻彻底死心。

今天午，41床那名因车祸院的少年病急转直，被医生护士们围床抢救了半个多钟，惊动了整层楼。

病房一时安静到连呼声都显得格外聒噪。

这两天林杳闲来没事，一直在思考自己是不是撞坏了，当然偶尔也忍不住去想那数字到底有何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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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二十四个小时后，那人就去世了。

林杳打开龙，捧起冰凉的自来，泼在脸上。

未有增减。

位小少年的床位空了来。

这是林杳在撞到脑袋后莫名觉醒的特异功能，可以看见少数人的数字，但意义不明。

林杳猛地抬，看向拿着苹果的男人，确认他上那串红的阿拉伯数字还在。

林杳踉跄着后退半步，他不明白，自己年仅十八，向来无病无灾，怎会如此？

旋即，他瞳孔放大，脑海中倏忽浮现了某令人不安的猜测。

此时此刻听见病友的噩耗，林杳忽然有了一些猜想。

林杳怔忪，蓦然理解了男人中的“走了”是什么意思。

吃苹果的男人还剩300，所以他恢复得很好，明天就要院了。

林杳能走能动，不想留在病房里碍事，就回避了，所以并不知后来发生了什么。

当然人不可能活三百年，林杳猜测数字单位或许是月，不过也有可能是生命值之类的东西。

林杳是42床。

——在他自己的脑袋上，赫然也是个拳大小的红零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