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绥之……

他永远都忘不了这个男人曾经带给他的羞辱。

约莫三年前他曾去过南海。

那时先皇还未病逝，裴席钰自然也还没有登基。

虽然因着母妃的原因，在旁人看来他更受先皇亲近，但裴席钰终归才是早逝的先皇后嫡血脉，因而也就更受朝廷大臣推崇。

只不过登基之前的裴席钰从来都是居简，便连先皇都极少召见于他，所以那时的他还本不知晓裴席钰究竟有多么鸷可怕，便以为相较于这个男人，先皇定会更倾向于传位给他。

后来为了让先皇尽快定决心力排众议立自己为太，又想起先皇对南海程家已忌惮多年，他便曾暗中请缨亲自去到南海想要寻得破局之。

然而南海之界虽然自古便归朝廷辖，实则早以程家为首，他在那里留了数日，竟然都探听不到任何消息，更莫说抓到程家的把柄了。

这样来哪怕是空手而归，他都只能先行放弃，趁着夜将带来的探分为两路打回京，他和宋晖便如来南海时那般伪装成行商之人。

然而他刚刚才和宋晖行至城门，就被数名目光极为凌厉的银甲守卫拦了来。

这时他都还以为是当时暴了份。

直到了车之后还未反应过来，后忽然传来一阵凶猛的蹄踏地之声。

那哒哒之声似虎啸狼奔，片刻便已临至前。

为首的少年剑在腰间，再寻常不过的云纹锦衣装扮，却掩不住周的凛冽肃杀之气，令人无端想要退避三尺。

偏偏他连翻都未曾，反而仍旧骑着大围着他们不不慢转了一圈，而后才甩了甩鞭，仰望向城墙之上，似笑非笑：“家主，看来我派去的人将这京城来的贵客照看得不错，便是每日几时起几时歇都要事无细地同我禀报，这不，果真毫发无伤。”

话音落之时，裴珣的神已然僵凝到了极。

那一刻他才终于意识到恐怕从他踏南海之界开始，程家便已经便已经牢牢掌控住了他的行踪。

他循着少年的视线缓缓抬时，只能瞧见一着霜白大氅的颀影。

半明半昧的光影之中，那被唤家主的男人就那样静静地站着，以极其居临的角度凝视着他，瞧不清面容，但那目光在城门灯火的映照之带着扑面而来的冷淡之。

裴珣很快反应过来男人的份。

程家家主程绥之。

他也在那日此生于第二人上受到了令他无所遁形的压迫。

裴珣很清楚，那时的他终归太过自大，也低估了南海程家，若是程绥之真的无所顾忌，那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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