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师成答：“是。平日里樊楼只设一小队殿前司军士护卫李娘周全，今日又另外增调了一都人便装在楼中护卫。只是……”

若不是还没有合适的人选替代梁师成，梁师成早就被他给贬了。

有御账遮，王黼、蔡攸这些个重臣皆是知识趣之辈，便是看来了，也只会帮他遮掩，那些御史台的人，没有证据自是没法来扰他清净。

一门就见李彦假恭敬地看着自己，梁师成脸瞬间满布冰霜，冲李彦冷哼了一声转离去。

赵佶闻言略作思量，觉得梁师成所说也有理，便答应了来，随后冲梁师成摆了摆手：“朕有些乏了，你去安排行事吧。”

“得好。”

好一会儿，赵佶才开：“你有这份心，朕心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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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师成暗自一气，压心中的绪，装作无事一般：“才一会便让人将地契送去东。”

梁师成闻言心一沉，虽早已料到官家不会让他随侍，但这句话真由官家中说，他还是觉到了失落。只是这样的觉没有持续太久，略顿了片刻，他便：“陛，那让侍省的周游随侍，如何？他如今代掌皇城司，若真有事，想来对应也方便些。”

“只是什么？”

赵佶放缓了语气继续，“且朕要上樊楼的事，连御史台的那些人都不知，他们又何从得知？若是大兵看护，反倒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只是他这位官家，两耳从不闻人间事，又哪知晓这些？不过这也正是他想要的结果，他已经提醒过了，如此便是官家今夜逃过一劫，也没法怪罪到他上了。

能获得赵佶，他亦是人中的人，只凭在门外偷听的这些对话，他便已知梁师成已是昨日黄，被他踩在脚，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天家英明，是才思虑不周了。”

听了这话，梁师成心一颤，平日私官家与他说话都是以“我”自称，如今却是以“朕”自称，恐怕昔日他主二人的洽关系是再难修补回来了。

“才不敢，才不敢，只是天家安危重要，才不敢有半疏忽。”见官家发怒，梁师成脸上顿时满布惶恐之，连忙拜伏在地告饶。

梁师成的迟疑，让赵佶很是不满，他抬了些许声量，“怎么如今连你说话也吞吞吐吐的？”

“嗯。”赵佶了，又享受了一会梁师成的后，开问,“师师午后便能回城了吧？樊楼的护卫安排得如何了，莫要扰了师师休息才是。”

“是，才告退。”梁师成跪地叩首，躬倒退偏殿外。

梁师成嘴上这般应着，心中却是暗自冷笑，莫说是方腊刺客了，如今便是城中百姓都知官家今晚要在樊楼夜会李师师。

“才不敢。”梁师成慌忙小心地，“天家，据皇城司奏报，方腊贼似遣有刺客，意图不轨，不若才令人再加派些人手……”

“不用了，你的心意朕明白，但你与李彦不在御账旁侍奉，恐会引那些人生疑。”赵佶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梁师成赶答：“陛受了些风寒的消息，才已让人传去了，赏灯时，才会令人设置御帐于城，陛只消在御账中观灯即可。”

赵佶对梁师成的态度还是满意的，故也不在这个问题上再多费，扯开话：“今日赏灯的事宜，安排得如何了？”

“糊涂！”他话还未说完，赵佶就皱着眉打断了他，“这般动静，还不得惊动御史台那帮人？你是想让朕耳不得清净？”

朝为官？便是要制衡文官。偏偏梁师成与王黼相密切，可是犯了他最大的忌讳。

“周游？也好，那便如此安排吧。”

李彦毫不在乎梁师成所带的敌意，笑眯眯地目送梁师成离开。

“如今这方腊贼已是弩之末，覆灭只在旦夕之间，他哪里还敢来谋刺？便是他们敢来，朕这汴京数十万兵锐卒，也能叫他们有来无回。”

梁师成则适时地开：“陛，才想请陛今夜准许才随侍侧，不然才实难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