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末寅初时，天最是一片漆黑。一直静谧的沙船在此刻忙活了起来，起锚、升帆。

待到寅时四刻，汴京门便会打开，平日里汴河就拥挤不堪，更别说他们这艘还是五百料的大船，若不早些赶过去，还不知会堵到什么时辰才能城。

燕小乙窝在吴老七昨日看守的地方打着瞌睡，昨儿折腾了一夜，饶是他是个习武人，这会也有些乏了。

这时一阵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将他惊醒过来。他凝神听了一番，又继续蜷缩成一团靠在货堆上假寐。

“吴老七，你这撮鸟，怎敢睡过去？”一会的功夫，两人走到燕小乙近前，一个黑面大汉，人见燕小乙在睡觉，上前就是两脚将他踢醒。

燕小乙故作慌地睁瞧看，只见来的是矮两人，的那个便是踢他的黑面大汉，矮的则是一个颌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

他昨日已从吴老七嘴里把船上的形问了个清楚，船上有一名船掌柜和两个事，这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人便是两名事中的一个，名字叫刘成。

黑面大汉叫乌海，是他们这班护卫的领。

“咳咳咳。”燕小乙翻爬起，低眉轻咳了几声，来掩饰自己的声音，继而讨好两人：“乌，刘事，是您二位来啦？俺这是昨夜了风，咳咳咳。您二位放心，俺这儿好着呢，一事都没有。”

刘成意识地离得燕小乙远了些，中带着嫌弃，似是生怕被传染风寒，他对乌海吩咐：“验验边的货，一会就要城了，叫人把这里封好。”

“是！”

乌海赶拱手领命，接着转回来，又是一脚踢在燕小乙上，骂骂咧咧：“你这厮愣着作甚？还不快把盖板打开，让刘事查验？”

燕小乙受了他这一踢之后，又假意咳了几声，便着急忙慌地上前把盖板拉开。

待他拉开盖板后，刘事提着灯笼去往夹层查看了一番，确定没有问题这才从转离开。

燕小乙则在乌海的命令，与另两名船上护卫，一起将旁边的货搬来，把盖板给封堵住。若是不搬开封堵在上的货，绝无可能发现此的秘密。

完这些，乌海也没安排燕小乙去休息，而是让燕小乙去船后摇，离得其他人远些。

摇的地方，人少又刚好能盯着胡氏藏之，燕小乙自是欣然接受，只不过表面上装一副不愿的模样。

……

船行了小半个时辰，便来到了门前，饶是他们来得已经够早了，门前也已经泊满了等候城的船只。

寅时四刻，城晨钟响起。

过后门也缓缓开启，众多船只纷纷穿过门城。

卯正时分，燕小乙所在的沙船，也终于缓缓驶了北门码，别看这会儿天光才放亮，码这边却早已是人如织，力夫、客商、叫卖的小贩穿梭其间，人声鼎沸好不闹。

临近靠岸，船上的护卫、船工都是兴奋地拥挤到船舷边，对岸边的事指指，憧憬着船之后去城中坊市享受汴京城的繁华。

到了这，自有驳船将船带往空闲的栈桥，燕小乙便也放手中前去凑闹，当然他选的位置还是在胡氏藏之附近，免得被旁人察觉什么端倪来。

……

码上，一座有官兵看守的竹制窝棚里，数名兵将正围坐在窝棚中摆满酒菜的桌前推杯换盏大快朵颐。

见沙船驶，为首那大腹便便的将官顿时被其引了注意力，放酒杯迈步去到窝棚外凝目远眺。

余者自是跟上他的脚步，一同外查看。

这人叫吕方，是北门码这一片的河堤巡检埽所的都，别看职位不，却是这北门码的土霸王。

平日里哪得着他来码巡检值守？他只消在家中歇着，自有手将油奉上。

今日他也是闲极无聊，才来码这边与手心腹聚聚。

吕方旁一人见得燕小乙所在的沙船，不由得咧嘴笑：“都，那不是通海船号的船么？嘿嘿，都，咱今日又要发笔利是了。”

“走，跟本都去会会通海船号的朋友。”吕方闻言哈哈一乐，领着众人就往沙船方向去。

这通海船号手可是了名的阔绰，今日既遇到了便又是一笔飞来的横财。

沙船在驳船和纤夫的牵引，顺利停靠在栈桥边，靠港之后，那名叫刘成的事，便船与人接洽运货事宜，很快大批力夫便上船来搬运货。

与此同时，吕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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