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他在心里犯了嘀咕，但钱的是大爷，怎么看都让他们看去吧！

“这……实在太多了，不用这么多的……”

……

也真亏得孟迁是在这汴京城中大，要换了旁人，还真未必招架得住他们这古怪的癖好。

“多少？！”

“拿着吧！”

说着，他就把一个沉甸甸的钱袋抛到了孟迁手中。

孟迁冲着刘黑走的方向啐了一：“怕他个鸟！小可虽不惹事，但也不是谁人都可欺辱的。”

“岂敢，岂敢。”

这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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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再搅扰这几名豪客，只得对孟迁放狠话，随后便骂骂咧咧地走了。

一直逛到日薄西山，公孙士等人才叫歇罢，今日城中闲逛，到此为止。

“孟小二，你等着！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此人心怀怨怼，过后怕不是会找小哥你的麻烦啊！”士看着刘黑的背影，若有所思。

孟迁意识接过，只觉得手上一沉，等他反应过来之后，只觉得脑一空，仿佛被人打了一闷似的！

燕小乙这一手便是一贯钱，对孟迁来说，当真是一笔天降横财了！

他几乎怔一般扯开钱袋，看着里面串得整整齐齐的铜钱，不由瞬间呆住。

要知，如今一石米价也不过就一贯钱左右。这随手一抛的一袋赏钱，便足够孟迁和嫂嫂小妹三之家，饱饱吃上一个月了。

燕小乙朗笑，“玩乐之事也暂且不急，俺们初来乍到，你先带俺们在这汴京城中四里看看，也好会一这汴京繁华。当然，你也休要担忧短少了例钱，俺们也不是吝啬之人。今日只消你带俺们在这汴京城中转上一转，这一贯钱便是你的了！”

孟迁连连，大包大揽，“您几位尽放心，包在小可上便是！”

这是孟迁持闲汉勾当以来，挣得最轻松的一笔钱财。

他上次听说书人讲古，说东坡先生当初在黄州任团练副使时，月俸也才不过七贯钱而已。

刘黑在这桑家瓦也算是个狠人了，但对上陀充满煞气的神，不由瞬间败退。

“放心，包在小可上！”孟迁大喜，把脯拍得砰砰响。

刘黑不甘心，还要再说，那士已然面不耐之，“嗯”了一声，旁边的陀立刻会意，睛一瞪，怒喝：“兀那厮儿，还不退！可是要惹洒家哥哥发怒吗？”

既已事了，他自然不多停留，与三位手阔绰的豪客拱手拜别，然后一路向南，从保康门了城，沿着土桥大街又继续走了五里有余，才终于回到自己燕居的安仁坊。

孟迁嘴上说着客气话，手指却已经卖了他的真实想法，攥着钱袋舍不得撒手了。

啐罢，他又堆起讪笑，对三人讨好：“三位客官，咱不说那败兴玩意儿了，还是让小可给客官们挨个介绍一这桑家瓦中的好玩把式吧！不知该怎么称呼三位客官哩？”

“真是些怪人。”

燕小乙看着孟迁温和一笑：“俺比你痴几岁，你唤俺一声燕兄吃不了亏。”

孟迁在勾栏瓦肆中混迹这么多年，难得见到这么平易近人的豪客，竟不由自主生几分受若惊之。

接来的一整天时间，三人居然真的就让孟迁带着他们在这汴京城中兜兜转转，而且这几人也是奇怪，大相国寺等香火旺盛的观寺庙不愿去朝拜，汴京最著名的勾栏瓦肆也只是浅尝辄止，反而对一些荒僻破败的街陋巷颇兴趣，看了一条又一条，问题还恁多。

闻言，摸着胡须笑了起来，“既然你如此有信心，那贫便挑你这小哥作向导了。但你若是夸海却办不到，可休怪咱们不与你休。”

“客官……”

士笑，“贫俗家复姓公孙，你叫我公孙便是，这位壮士姓武，曾任谷县步兵都，你可唤他武都，这位是燕小乙，你……”

燕小乙看他的不舍，笑，“送去的赏钱，俺便断没有收回的理，只要你给俺们当向导时尽心尽力便好！”

“无妨。江湖儿女，哪有恁多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