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十三，我也才二十五，就比你大一，可没你这么大的侄儿，以后叫哥，记住没？”沈毅拧巾，端着盆去倒。

沈毅放好枕，上床放蚊帐，躺后把被盖在肚上，单手枕着，双无神地看着房梁，像是陷沉思，片刻才：“三年前，被炮弹的弹片伤的。”

“我明天要早起离开，所以要早睡。”

“为啥要早走？你可以晚一啊？”苏明聪不解，想了想，“是怕迟到吗？”

大约意识到吓着孩, 沈毅面上绷的肌松弛来，语气柔和：“打坏人时受了些小伤, 已经好了。”

“啊？”苏明聪这脑回路跟不上沈毅的节奏，一脸懵，只能实话实说，“不老啊。”

“不是，”沈毅迟疑了，还是说了实话，“怕村里人看到我晚上歇在你家里，影响你声誉。”

那神好冷, 苏明聪意识缩了缩脖不敢再问：“没，没什么。”

苏明聪似懂非懂，想要再问，却见沈毅已经闭上了睛，他虽然失望，可想到是为好，也不再纠结，翻了个平躺后乖乖睡了。

厢房，苏明聪双手撑着趴在凉席上, 目不转睛盯着沈毅上的疤痕，见沈毅蹲在竹盆里洗巾才问：“沈叔叔，你上怎么回事？好吓人。”

等他倒了回来，苏明聪已经改了：“沈毅哥，你啥时候受的伤，啥伤的你？危险吗？”

“虚岁十五了，周岁十三。”

“可我睡不着。”大约是慕心理作祟，苏明聪特别想和沈毅亲近。

屋外月正好，漫天星光，蛙叫虫鸣不绝，他轻轻打开院门，走到路，了三烟，各了一，烟朝在了土里，接着又了一，慢慢着。

“你叫我什么？”沈毅清洗巾的手一顿, 面无表地抬起。

“不老你嘛叫我叔？”沈毅反问他，“你今年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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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很残酷，很沉痛，不是玩！”沈毅翻拉了灯绳，不想就这个话题再聊去，把苏明聪的推回他的枕，“好了不说了，快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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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弹片？”苏明聪一想到历史课上老师讲的那场到现在还没有完全结束的战役，顿时来了神，凑到沈毅跟前，“沈毅哥，你当过兵？还上过战场？战场什么样？好玩吗？”

沈毅听到他均匀的呼声，又睁开了睛，翻床，趿着鞋轻轻了门。

拿起桌上的茶壶了半壶, 这才关门熄灯睡觉。

“哦, ”苏明聪心有余悸, 想追问又不敢，正踌躇, 就听沈毅又：“我很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