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天光依然亮丽，瓷缸里的小锦鲤依然活泼好动，但那把摇椅空空的，再没人躺着了。

“嗯。”纪淮周敛眸应了声。

“嗯……”许织夏，鼻音重。

椅大，小姑娘坐在一张太师椅里，很小一只。

“小姑娘怎么能随便。”蒋惊理所当然。

等她哭过一阵了，他才噙着笑说：“原谅你了。”

纪淮周逐渐意识过来，她是以为那晚咬了他，他也和别人一样生气了。

所以他一声，许织夏鼻就酸了。

“阿玦！”周清梧见他来了，眉开笑迎上去：“我们在商量名字的事，我怕宝宝自己坐着无聊，想让你过来陪陪她。”

“今天宝宝生日，想把名字定来。”周清梧说：“其实安立命，岁岁平安就好了。”

纪淮周瞅了会儿面前的小孩儿，状似不在意，主动开打破沉默：“不想跟我讲话了？”

许织夏泪汪汪看着他，哭声渐弱，搭搭着气。

许织夏抿抿，有些别扭地垂。

少年双手抄着袋，黑衣短球鞋，一路走院里。

他还愿意理她。

一声不响，生疏得明显。

气氛一阵僵持。

周清梧莞尔：“明廷也这样，这个不好听，那个寓意不行，在书房坐了好几晚，最后说来找你们把把关。”

难怪不搭理他呢。

蒋冬青一拍即合：“清梧讲得对！”

这个度许织夏正好能直视他的双，许织夏埋了脸，带着犯错后的心虚和羞愧，不敢看他，手指偷偷揪着自己裙上的小。

孤零零，蔫蔫的，一朵没有养分的。

在许织夏茫然的神，他说：“那天凶你了。”

许织夏一哭鼻尖就通红，她抬起手背抹了把泪，刚刚哭猛了，声音乎乎的还在哽咽：“没关系……”

她穿着玫瑰粉小裙，发有人给她梳了，编着可的双鱼骨辫，发尾在耳方盘了盘，用两个小朵发圈扎住。

旁边一青石板桥，绿岸边，几株垂丝海棠开得粉靥笑。

小朋友心思简单，没什么弯弯绕绕，只有满心的哥哥不要她了，哥哥也讨厌她了。

脸白净，有着这个年纪的呆萌，像个漂亮的洋娃娃。

但许织夏没和以前那样立刻跑向他。

他撑着俯离近了些，邃瞳里有了那么几分似有若无的正经：“哥哥也要跟你说对不起。”

纪淮周懒洋洋问：“能和好么？”

她偶尔往天井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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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有说有笑，许织夏自己老实坐着。

许织夏瘪了瘪嘴，底瞬间泛起一圈红，糯糯的哭腔带着自责，泪一绷不住了随着呜咽声掉来：“哥哥对不起……”

她看起来很愧疚，也很难过，泪一连串冲到，哭得嘴都在颤，好像犯了天大的错误。

许织夏踩着青石板路，时隔半月又跟着他在这里散步，只是走路，他们谁都没跟谁说话。

小孩弯翘的睫抬起，随即呆懵住。

白墙黛瓦，小桥，河面时而有垂丝海棠落新的，时而有摇橹船划过起声。

经过一张石板椅，他坐。

听见他轻描淡写了句，许织夏才慢慢椅，温顺地走到他边上。

周清梧都奇怪了，蹲到她面前问：“怎么了宝宝，半个月没见，不认识哥哥了？”

许织夏哭得很委屈，纪淮周反而笑了。

不再是跟着他时，披散发的样。

许织夏安安静静的，不吵不闹，虽然瞧着是个讨喜的乖孩，但却更像是变回到在儿童院时候的模样了。

翻去，孩都大了，名字还没呢！”

她真的很好哄。

“走了。”

周清梧说：“你带妹妹去玩会儿吧？”

纪淮周看过去。

纪淮周难得明显地怔愣住。

明廷赞同地笑了笑，不说话，挽起衬衫袖，伸手去给女儿剥荔枝。

许织夏耷拉着，失神之际，院门现一个影，晃她的余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