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先前帮忙之事，知州衙门的官吏皆上前问好。

“这……晚间便未曾见了。”家迟疑片刻，，“属见其提酒飞檐走而去，方大人武功盖世，岂是我等能轻易窥见踪影，想是昨日已经提前离开。”

不知今夕何时。

顾择龄反应了半晌，才状似无意一般问说：“是么……方大人于何时离去的？”

此前周军得胜失地收复，还不曾大肆庆贺，唯有朝廷首次封赏之时，众将士才松过一气。今朝收复衍城，才总算有息的时间，遥想将来失地尽复、北州平定的盛世之景，不禁满腔豪涌上心。

他们皆公务繁忙，不知一回如昨日那般饮酒相聚，须得等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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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北州彻底安宁之日。

然寻常官员，自是要调任的文书来，方可回京述职。

是夜，众将士酩酊大醉一场。

方柳朝众人微微颔首，依旧是教人心驰神往的姿容，有礼却不乏清冷疏离的神态，于是官吏们只问候，再多亲近便会觉得未免亵渎。

次日清晨。

“是。”方柳缓缓说，“如今的北州，军有能将、官有良臣，治有朝耕暮耘的元元之民，朝中又得陛的关注与扶持，已然无方某用武之地。”

闻言，顾择龄恍惚想起，近日几回匆匆相见，伴在方柳侧的人越来越少，想必皆如依风和赛雪姑娘一样，早早回莺州去了。

“并非要事。”方柳淡声，“只是辞别。”

令顾择龄不曾预料的是，约摸不过两个时辰，便在府衙见到了方柳。他素衣青衫，似寻常一般的清雅超逸，行路似飞燕游龙，步履如风。

唯方柳有所不同。

“咚——咚——咚——”

仅此一时，人间至幸事。

收复北州的时日里，他与皇城几乎日日有书信来往，一句所言直达天听亦不为过。回京之事，想必早已同陛于信中提过。

临近开衙的时间，家敲响了房门。

闻言，顾择龄。

————

顾择龄大惊：“辞别？方大人？”

三声敲击过后，顾择龄悠悠转醒，他昨夜喝酒喝得痛裂，恍惚片刻才意识到此为何时何地，翻床，一句：“请。”

如此看来，返京一事并非是无迹可寻。

一个旧雍门关，一个衍城，乃是北州最重要的两座失地。

家便推门而，禀告：“大人，住在府上的官员尚在休息，镇北军的将领们喝了彻夜的酒，方才醉朦胧离开了。”

这一夜的风月，与彼时彼刻风月不及的心上之人。

顾择龄手中尚拿着本文书，迎上前温雅笑问：“方大人如何来了，可是军中有什么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