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择龄欣然接过。

刚要投公务，便见方柳又瞧他一，而后便抬起右手，用指与中指夹起书案上一角废纸，运气朝槛窗的位置投掷而去。

他还当战事四起，诸如这般的世家乡绅，应十分惜命，早该逃窜中原。

而北境因战，少有大的宗族势力，却着实有些难摆平的富绅。

伴随着破风之声，则是一声木相互碰撞的响动。

多了一人，今夜的效率极。

军军中事务，顾某心中难安。何况顾某初来乍到，若诸多文书不能亲自过目，总担忧有所疏漏。”

城池被北攻破后，这些乡绅选择留了来，顺从北人的统治倾轧百姓，从压迫与战中获取大利益。大周军攻打城池时，有些甚至助北军负隅顽抗，直接被将士们斩杀。

却不知无意之举，撩拨屋两个人的心弦。

官员离京赴任，最怕遇到富绅或宗族势力的地区，尤其传承数代的宗族，动辄几十上百人为了利益团结一致，便是官府亦敢抗衡，偏还不能拿他们如何。

但不能动，不必动。

三人未离开府衙，反倒遣人了新茶，围桌于袅袅的茶香雾气中。

闻行补充：“亦有大逃窜去，听闻北州将定又举家迁回此地，倒是不足为惧。”

说罢，复又埋首。

闻行眸邃。

余便是今夜所谈论之辈。

其中不乏行过的善，但大多是趋炎附势见风使舵之人，私不知有没有支援北军。闻行攻破城门那日，他们尽数摆涕泗横的摸样以迎周军，看不是真是假。

顾择龄轻叹一气：“旧关以北竟还有许多乡绅。”

“既然如此，那便来分担今日的公务。”

未过戌时，便已将文书审阅整理妥善。

“咻——砰！”

闻言，方柳随手执起一旁未审阅过的文书，递到顾择龄面前。

顾择龄自是受若惊，堪堪平心静气了许久，方才能将视线转回手中的文书之上。

“家产难舍。”方柳不以为意，“况且战时更易趁火打劫，搜刮不义之财。”

顾择龄再回，便见他后的窗已然严丝合地关上，凉风阻于窗外。分明是最柔不过的宣纸，竟能到如此，足以见得力之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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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方柳与闻行皆于书案前忙碌，且案上堆放层层叠叠各类文书，已无空闲的位置。顾择龄只好唤人再一盏烛灯，挑选一分公务文书，在另一张桌上批阅。

碍。

方柳云淡风轻：“顾大人病愈，不比常人火气旺盛，当少受些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