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柳抬眸：“这位是北州知州顾大人。”

然此乃他第一次直面杀戮的气息。

豪侠当如方柳。

莫凭与霍隐回敬。

莫凭和霍隐随其后。

毕竟是梅剑宗宗主之，莫凭受伤后，其他门派掌门便劝说其返回中原，安心养伤。但莫凭想到方柳甚至刻意受伤设局，以谋求战事得胜，便有大义与无畏挤满膛，毅然拒绝了劝说。

闻行便接着开：“顾大人见过闻某，在此就不必多介绍了。”

“在是绛云刀宗掌门，姓霍名隐，生于北境，在此地已生活数年。”

顾择龄态度谦和地，传达陛对戍边将领的重和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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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受人迎接，顾择龄知晓那些人是武将，但他们都收敛了杀伐之气，于是未曾觉得有何不同。而前这些人，是刚从战场上九死一生活来的将士，前一日才砍掉了数十敌军的脑袋，又或许险些被人砍掉颅死里逃生。

经历沙场厮杀，莫凭的神清澈却沉重：“谢顾大人关心，在无事，尚且活着。”

“在梅剑宗宗主之莫凭。”

顾择龄继续：“方大人寄回京中的信件，顾某悉数看过了，陛也十分念诸位江湖人士的牺牲，莫少侠伤势如何了？”

战争残酷，沙场刀剑无，纵使诸位江湖人士武功各有所，也难免受些或轻或重的伤，以致有三人丧命于沙场之上。

于是其余几位武将纷纷自报家门——他们尽量收敛了鲁莽，虽仍旧是不喜文官的，但总要给方军师和闻将军，以及远在皇城的皇上面。

顾择龄又赞了几句侠者大义，朝廷必不会忘记众位的牺牲，又说：“陛言，旧雍门关固然重要，其余被北人夺走的大大小小十数城池，亦是大周的国土，应尽快收复，辛苦诸位了。”

病死者有，雪灾时饥寒至死者有，抢夺粮至死者亦有，他甚至见过灾民两脚羊。

他们江湖儿女，何惧战死？

没有谁比上过战场的人更清楚。

而大周军中，牺牲者更多。

众人落座，齐齐看向方柳。

收复旧雍门关一战，他与北的一名副将对阵，你来我往拼杀，见对方败逃便竭力去追，落敌人圈，受重伤险些断去一臂，终将敌人斩杀，但自也生死一线。

回程得别逢青救治，险象环生。

方柳冷冷清清端坐，皎皎君玉质天成，似是分毫未沾染杀伐之气。可顾择龄又清楚地知晓，待到他剑鞘之时，何等剑意凌厉飒然，杀人不眨。

顾择龄拱手：“久仰两位侠士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