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觉逝去，绚丽的夏天来临。

早晨，丹砂手执一枝红郁金香走房里。日光透过石青的帘，蜡烛已经燃尽，残留的兰烬散发着油膏的幽幽香气。他在床边坐，用红碰了碰朱嬴的脸。

清凉的珠沁在脸上，她醒转，把玩那朵，嗅了嗅，说：“她们说石竹也开了，你帮我折一枝呗。”

“明天罢。”

“明天就老啦，这两天正是期。”

“早说，我就去了，今天已经摘了它，不能再去采别的了。”

“这是什么理啊？”

丹砂摊开经书，朱嬴歪在他上听：“古时候有个青年叫梵志，娶了一个丽的姑娘，两个人过得很快乐。有一天，妻看到树上的开得很，央求丈夫摘给她，梵志爬到树上，摘了一枝。她很兴，还想要一朵。梵志攀上更的地方，树枝折断，不慎摔死了。”

她夺过经书，拿灵灵的敲他手臂，笑说：“我说一句，有千百句等着。我倒要请教，夜里也是只许一遭，不许第二遭？”

他握住她的手，拉到怀里，笑密语：“夜里听你的。”

侍女呈上一枚白玉盒，丹砂掀开盒盖，装着一对宝石金戒指，一只是红宝石，另一只是蓝宝石。他亲手给朱嬴了那红宝石的金戒指，自己拣了蓝宝石戒指，上他的琉璃耳钉，倒是登对。

朱嬴放在底看，这指环是足金的，中央是一枚似的大红宝石，外周一圈密密匝匝的联珠，两侧还有凸起的半颗金珠，周围也是联珠。她自钟鸣鼎之家，但这般巧的手艺也甚少见识。

她只当成珠宝赏玩，不知西域男赠送指环给女便是求婚。丹砂见她喜，正要开求婚，闻得似有女官等候，姑且不提，先吻了吻她。

女官隔帘再三促，朱嬴推开他，一扭脸咬笑说：“行了，快去孩吧！”

了寝，转去寺庙，门外果真听得孩哭闹，待到了云遮雾绕的正殿，王女在娘怀里扭来扭去，哭得小脸通红，女官命人撤去香炉，丹砂抱过孩，拍背安抚一会儿，哭声渐渐停了。

诸位重臣已经在此等候。王女将满两岁，依照规矩，让画师作画，庆贺生日，也希望借此教导王女明白事理。画师把画稿一一摊开，供人甄选。

老丞相德望重，众人都让她先发表意见。她缓缓开：“那我抛砖引玉了，萨埵王以施虎这个典故很合宜。萨埵以血之躯救活八只老虎，因此善举修得圆满。”

丹砂听这个故事不功不过，便不表态，都尉摇笑说：“丞相，让小孩看老虎吃人，岂不吓坏她？”

这时冷不丁有人说：“哼，王有慧，看得破红尘，但他的母亲、父亲只顾怨恨王令他们承受丧之痛，算不得好榜样。”说话的人叫呼衍，也是西夜国的重臣。

丹砂婉言说：“丞相提议自有理，今日诸位都为陛而来，不妨各抒己见。”

丞相发觉丹砂手上的蓝宝石戒指，两人目光对上，他的心思被人窥破，心微微了，好在老人和蔼地笑笑，又去看画，他放了心，若无其事哄着王女。

都尉笑呵呵地说：“大喜的日，何苦说生离死别扫兴？依我看，画善友太弹筝，公主在对面听曲，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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