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会！”简岚听罢，登时如兔般了起来。她哒哒哒地跑到丰儿嫂嫂跟前，仰着小脸看她：“环儿学习的时候可认真了，而且还很仔细……很多时候，她学得比我还快！我知的！”

…………

被众人提及的环儿正垂着脑袋，提着桶往灶房里走。

只是越靠近灶房前的甬，她握着桶的手越发用力。她看灶房近在咫尺，忍不住稍稍加快脚步，却是在转弯的时候撞上几名婢，往后重重跌坐在地上。

不止如此，小半桶也都浇在她鞋上。

时正是一年最冷的时节，那冰直直渗鞋背里，一把脚给冻僵了。

没等环儿痛呼，前面的婢抢先惊呼一声，她瞧着裙角那一小片渍，手指用力掐上环儿的胳膊：“死丫，看没看路，竟是这般撞我？瞧瞧我的绣鞋，我的裙，你是故意的吧？”

“我没有……”

“贱蹄！臭丫！还敢嘴！”

“每日就知偷闲耍赖！”

“三等的婢还敢往张妈妈和岚娘跟前结，也不看看你什么份！”

“还天天往崔事跟前凑！”

“你不会以为自己跟岚娘熟，与张妈妈这里学了字，以后也能当正儿八经的娘吧？”

“学那么多……不会是想爬床吧？”

“贱蹄还想翻主家？也不瞧瞧你是不是这个命——”

轻蔑的辱骂声此起彼伏，几名婢女又是

掐环儿胳膊的那块，又是拧她耳朵。

直到旁边有脚步声传来，盯梢的婢说有人来了，几名婢女才丢环儿，脚步匆匆地跑开。

脚步渐渐近了，只是来人瞧着摔在地上的是环儿，甚至没多问一句。

环儿也没有抬看，只默默从地上爬起来，又重新提起桶，又返回原打了，又一次提回灶房。

丰儿的兄秉哥儿，也就是如今史府的朱厨听到倒声，抬步走到灶房外，眉心蹙地打量环儿。

环儿提着桶了院，她双手提着桶，默默把倒在缸里，而后又拎着木桶往外走。

“环儿。”朱厨叫住环儿，“小红与平儿说你没好好去打，中间跑去玩耍了，这是可是真的？”

环儿落在侧的手攥了裙角，抿了抿嘴：“我没去玩耍，刚才有人撞到了我，把桶给打翻了……”

“有谁见着了？”

“…………”环儿瞥了告状的小红和平儿，只垂着不说话。

她晓得的，说多了也是白搭。

小红与平儿，与那几个欺负自己的大丫鬟都是一块儿的人。即便自己寻摸人来，也没人会给她作证，唯恐会得罪其余人。

朱厨疼得很，教环儿负责去洗碗筷：“今儿个厨房里的碗筷都归你洗，不洗完就不准回去。”

环儿是丰儿叮嘱要照顾的，不过朱厨在史府里事，还是得教好面的刺。

朱厨完了事，晚间回了自家院，刚推门而就见着丰儿与简岚：“妹妹？还有岚儿……哎？晴儿，你们怎么来了？”

朱厨没忍住，瞅了娘。

丰儿双手叉腰，又气又急：“阿兄！我叫你好好照看环儿的，你怎么照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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