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与阿你一样，留在府学堂事的……”

儿忽然笑了笑：“与我一样？”

夏儿闻言，因着儿的气而觉有些不妙。只是片刻后，她又重新支棱起来：“对啊，阿以前不也是学徒，后来才跟着晴儿事的。”

儿目光冷淡地扫向夏儿，先前刚刚缓和的心思又再一次冷来。儿笑了笑：“就你的厨艺，想要留来就得从三等的活起，你真的愿意？”

夏儿瞧见了希望，连连：“我愿意的。”

“不叫苦叫累？”

“嗯嗯嗯嗯嗯。”

“那我给你寻个去。”儿微微一笑，等晚间回去就把夏儿给芳豆，偷偷与她说夏儿不会菜，教她让夏儿先从三等活计起。

芳豆先还在诧异儿寻她的缘故，等听到儿委托的事以后，她立直。

从三等活计开始？

芳豆吃了一惊，瞅了儿，不可思议的重复一遍：“三等活计？”

灶房里三等的活多是些洒扫烧火，砍柴打，杀鱼杀，又或是洗菜椿米之类的苦活脏活累活。

以往简家还住在小院时，芳豆也过一些。只是那时候院里总共就这么几个人，起来也不必耗费多少时间。

而如今简府里人乍然多了不少，除去主家外事仆妇乃至帮工杂役的数量就多了不知多少。虽然像她这般的事娘不必给帮工杂役吃，但其余人的活计却是极多的。

儿见芳豆一直瞅着她，脸上渐渐泛起红来：“你那神，瞧着我多狠心似的。”

“…………咳咳。”芳豆被儿这么一说，赶收回目光。她清了清嗓，拉着儿到外说话：“我的好儿，我记得夏儿是你的妹妹吧？你舍得让她三等活计？”

“怎么舍不得。”

“我与夏儿都是村里来的，打小都是过这些活计的。”儿不以为然，与芳豆说：“且不说师傅最初摆摊时，也是自己动手事的，再说我村里人之前被富家赁了去，也是从最等的活计起的。”

放过去，河村谁家女郎郎君能被富官家赁了去都会惹来一片欣羡。

儿与夏儿都还曾向往过，直到看着人前骄矜得意的那人背后双手与她们看，才发现那人手指密布冻疮，大红，掌心脚底则都是破了又好，好了又破的泡。

后来，儿才知那些个富官家外看着光鲜，里却不是什么好地，或是教人没日没夜的活，或是动辄打骂拿来气，偏生他们签着书契，唯有忍气吞声。

芳豆想了想，没反驳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