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事，是人能得来的吗？

要是晴儿嫁到那人家了事，她这张老脸还能往哪里搁？不如直接往梁上拴一绳吊死自己得了！

李婆拿着帕抹着泪，心里恨极了二房夫妇。

冷静来以后，李婆继续往说，直接把她如何盯梢二房家的，如何见着那名媒婆，以及那名媒婆如何贪财，只了几十个铜就从对方里得知男方消息的事全数代了个遍。

这几日，她净是忙着查这件事。

李婆杵在原地，看着一直没吱声的简娘。

简娘面白如纸，久久未语。

李婆也没着她开，而是取了壶给她倒了碗凉白开：“你冷静些，先，先喝吧。”

碗里的晃晃，没个停歇。

简娘捧着碗的双手颤颤巍巍，冷若寒冰。

她端起碗，喝了。

冰凉的顺着咽而，淌至四肢百骸的同时也勉勉让她压了心的躁。

弟妹介绍的婚事。

弟妹试图介绍给晴儿的男人，居然是个打死先娘的人！？

简娘脑袋嗡嗡直响。

先前简雨晴曾说的话语又一次涌了来，在她的脑海里不断翻。

“姨婆母……您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李婆看着简娘的模样，又一次淌泪来：“你听我说，那二郎，还有你那弟妹，都是混！”

简娘鼻尖泛酸，坐在原地直发愣。

自打嫁简家以来，她自诩尽到了嫂的责任，家里有好吃好用的哪里不是先送去弟妹家里。

结果……哈！

简娘想着晴儿曾说她被殴打致死，说云哥儿被判斩首，说她病亡而终……

他们竟是这么恨自己？

就是要咱们家破人亡才心满意足？

简娘捂着，痛彻心扉。

她的泪不自觉地淌而，顺着角至颚，又一滴一滴落在衣衫上。

“为何……为何要到这般地步？”

“…………”李婆看着垂泪的简娘，也想不通为何。

这二郎二娘到底是怎么个想法？

当年大郎在的时候，不能说是兄友弟恭，也算是和和睦睦，怎么会说变就变呢。

简云起的拳得咔咔作响，到最后忍不住重重砸在墙上。他黑着脸，直直往门走去：“我现在，我现在就去找他们算账！我倒要问问，我们家哪里对不起他们了？要这样对付我们一家？”

“阿弟，冷静。”

简雨晴伸手拉住怒火中烧的简云起。不止是她，李婆和简娘也是惊得了起来，七手八脚地拉住简云起。

“云哥儿，使不得啊！”

“我的儿，你忘了——”简娘呼一声，又戛然而止。

简雨晴和简云起都知简娘未尽之语。

要说上回黄娘说的是旁证，没有确切的证据，那这回李婆则是拿了确凿证据。

简娘再也不能闭着蒙着说话，撑着一派平和。她不得不承认女儿所说的一切，许是老天爷给予的警醒。

简娘攥着儿，只淌着泪。

简雨晴拉着阿弟，还觉得哪里有不对劲。她仔仔细细从将李婆的话想了一遍，又请李婆将二婶的反应从描述一次。

“阿婆，您确定是在您说了我们在府学旁边摆摊以后，二婶便惊到了？”

“是，肯定是！”李婆又回想了一遍，笃定地答：“她当时那脸都变了——不止是我，卢婆几个也见着的。”

问题是在府学上？

可是二叔二婶能和府学牵扯上什么？简雨晴忽然一个激灵，腾地醒过神来。

有关系的。

简爹，简爹以前就在扬州府学读书！

难不成简爹失踪和府学有关？

还是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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