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好意思地说着谢谢，不经意的视线一晃，灯光如昼，定格般的，整个人都禁锢在了那里。

方饭桌上，坐在灯的人夹着面前盘里的菜。

视线却在看她。

见她呆愣愣地望过来，他挑着笑说了句，“醒了啊？”

语气熟稔，仿佛这里不是班主任的家，他自然得像在学校，也像在自己家里，他好像在哪儿都一样，一自由散漫的松弛。

班主任坐在他对面陪着他吃饭，脸还没去，见他打招呼，正好拿她文章，“臭小，你什么时候能有温雪宁省心，人家又懂事又踏实，现在可是我们班的第一。”

他笑着应声，“是是是，我哪能跟我们班第一比，那麻烦老师，再收留我几天？”

班主任作势要揍他，黑着脸：“都要考了还不让我省心。”

窗外的烟一簇一簇。

那时候是怎么想的来着——

如果还能再见到陆辞的话。

要成为那粒灰烬。

撞在南墙的一粒灰烬。

饭桌上, 班主任一边数落着他大过年的不安生，一边看着他吃饭，又忍不住叹气, 替他发愁，问他的打算。

但面对班主任, 他的态度也是那副四两拨千斤的随意, 只说住几天, 没多说别的东西。

班主任倒是没多问，时间也太晚了，先安顿了再说。

窗外的烟停了, 夜又归于寂静。

电视里的晚节目也到了尾声。

她跟师娘说着想回屋睡了，披着外从沙发起来。

余光过方的饭桌，他低吃着饭, 连余光都没有一丝偏移，注意力并没有在她。

她的一举一动, 还不足以引起他的注意, 即使同一个空间里。

和他的集界限分明，问什么似乎都会过界, 哪怕找尽千百个借, 斟酌得再合理的理由, 发送的消息也得不到他的回应。

而他们的集, 也会随着毕业结束, 只是他灿烂人生里的一粒尘埃。

她回了房间睡觉，早上醒来很早。

常年习惯早起，生钟到了就没法再睡着。

这个时间, 班主任和师娘都已经起来了，煮着早饭, 收拾着东西。

见她来，班主任跟她嘱咐：“我和你师娘今天要回趟老家，给家里的老人和亲戚拜个年，可能要到午才能回来。楼底那些餐馆今天估计也没开门儿，你要是能着外卖就外卖，我让你师娘了饭放在冰箱里，不着外卖的话就一吃。”

“至于陆辞——”

现在家里不只是她，还有陆辞。

大概在班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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