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君上受房一拜！”

张良很认真的了。

“不光君上，还有皇帝。房对他恨之骨，派人刺杀于他。但是皇帝却依旧愿意留着房的命，或许有君上的缘故，但也可见其襟之宽阔。即便房不愿意承认，韩覆灭并不能归错于外人。韩是亡于自己，而非史腾。”

“秦国五百来年，筚路蓝缕，方能横扫六国。相反其余几国却是一代不如一代，最终被秦国所灭。扪心自问，各国本就征伐不断。互相之间攻伐，为的无非便是国土利益。中山，吴国，越国，宋国……这些悉数被吞并被灭。这是天大势所趋，而最终完成霸业的却是当今的皇帝。”

这好事，往哪里去找？

张良说的这些话皆是发自肺腑，即便他不愿意承认也没用。秦始皇能横扫六国，不光是他一个人的功劳，还有先祖的功劳。但是，他同样是居功至伟。这事，不是说随便牵个人过来就能完成的。

他的母亲为了保护他，为他氏赵。当时已过平之战，秦国坑杀赵国四十万人。赵国十室九空，不知增添多少寡妇孤儿，无数人恨他恨之骨！

“房冒天之大不韪，拼死刺杀皇帝。若是在韩，房早已被五分尸而死，便是亲眷也都会被悉数诛杀。被活捉后，也是丝毫不知悔改，屡次冲撞。黄公曾言，若是换他来理，房早已死了千百回。但是承蒙君上厚，房现在还活着好好的，并且始终是以礼相待。”

“看你的模样，似乎想通了？”

相隔这么远，就算是想要涉也不容易。

“房仔细想过，也和一些人谈及过。即便房再怎么不愿意承认，现实便是如此。秦国占据了绝对的主动，只要有君上在的一日，便无人可以撼动秦国分毫。”

不光现在，就算后世也有很多人觉得秦始皇是命好，是运气好才能得到这天。可事实上并非如此，他的命，真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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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为自己淌着的血而到骄傲，觉得自己就该先天人一等。这观念是固，很难改正过来。白稷也没有往心里去，反而是相当的平静。现在张良主动来见他，说明他都已经是想明白了。

张良顿了顿，声音都有些哽咽。

接着向后退了大半步，拜作揖。

“君上恩，房此生难以为报。”

这就是他的命！

白稷挥了挥手，也是轻轻叹了气。他始终觉得，张良这些人算是有救。他们会这么想，是因为时代的问题。在陈胜喊王侯将相宁有乎前，血统论是固。不光张良这么想，很多人也都这么想。

他生于秦国王室，他的父亲是嬴异人是最不得的秦国公。后来为了登上王位，改名为楚。只顾着自己的死活，颠颠跑会了秦国，全然不顾秦始皇和赵姬的死活。

“快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