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上午一觉、午一觉，江云舒才刚刚睡够。

谢凛在熹微的晨光中嗤笑一声，笑声愉悦又恶劣。

不过江云舒知，乔姨娘是个外表柔弱、心韧的女人。人生的那么多风雨她都走来了，这一回，她一定也能走来。

骂完之后，江云舒又害怕了，连忙在心中补充。

可……可别现在碎啊……

往后余生，她都将被困在未央里，一步也迈不这四方院。

夜里，谢凛又一次让江云舒养玉时，她忍不住小声说：“妾已经是死人了，哪里还能养玉……”

每日清晨伺候谢凛更衣，将谢凛送走后，她再睡一个回笼觉。

谢凛听得一雾：“乔姨娘可是你的生母？”

江云舒没想到，谢凛耳力极好，连她自己都听不清的声音，谢凛竟听得清清楚楚。

夜里，江云舒服侍谢凛就寝后，小心翼翼地问：“掌印，妾能不能往外送东西？”

江云舒一边苦苦捱着，一边在心中暗骂，养什么玉，那些破玉珠全都碎掉才好！

谢凛挑眉，在江云舒上来回扫视一番：“你有什么东西能往外送？”

这样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她连一件自己的衣裳都没有，此时上穿的还是谢凛的寝衣……

次日清晨，江云舒浑酸。

江云舒想，乔姨娘那么聪明。收到她的东西后，没准就能猜到她还活着，最起码心中还能留着一丝希望……

她想起床伺候谢凛更衣，起……起不来……

谢凛皱起眉，若是江云舒想给生母送东西，他尚可理解，给一个并无血缘的父亲的姨娘送东西……她这是想往外传递消息？

名义上她已经为皇帝殉葬，已死之人，自然不能再有任何际。

“躺着吧。”

目送谢凛门后，江云舒躺在床上，地叹了一气。

这一回试探，让江云舒彻底死心。

谢凛不用江云舒伺候，自己熟练地穿好衣裳。毕竟在江云舒来之前，更衣这样的事，谢凛连十岁以的小童都不许他们伺候，都是自己来。

“妾在侯府中，与父亲的一位姨娘甚笃，如今妾在未央吃的用的，多是那位姨娘从未见过的。”

江云舒：那区别可大了！

唉……早知，她就不和乔姨娘走那么近了。

江云舒连忙用神求饶：“妾知错了。”

“乔姨娘怕是要病上一场。”江云舒叹息。

四妹妹和五妹妹也会为她落泪，但最伤心的肯定是乔姨娘。

江云舒脸红了，她的确无，时的嫁衣早已撕碎，首饰上的珠宝抠来给桃叶和柘枝傍，沉甸甸的赤金发冠早就不知落在谁手里了。

江云舒心中生预，她对夏至和小满说：“听到我死了的消息后，最难过的就是乔姨娘了。”

她觉得时间从未过得这样慢过……

乔姨娘这辈有过太多的伤心事，她原本想为乔姨娘增添几分轻松快乐，没想到又害乔姨娘伤心一场。

因这一句话，江云舒生生地多养了两刻钟。

江云舒低声说：“不必送什么值钱的东西，妾只想送一碟心、几只果……”

熬夜等候谢凛，谢凛倒不一定会对她什么。

她梦到妃索命的次数越来越少，但开始频频梦到乔姨娘。

江云舒：“不是，妾的生母生妾后难产而亡，乔姨娘与妾并无血缘。”

“妾知送信必定不成，能不能给乔姨娘送东西？偷偷的送，不留名字！”

江云舒的作息很快固定来。谢凛睡得晚、起得早，江云舒被迫跟着她一起熬夜早起。

江云舒默默替乔姨娘祈祷。

嗜甜

江云舒猜到乔姨娘会生病，但是她没猜到乔姨娘病得如此厉害，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午膳后，她再睡一个午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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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凛伸手住江云舒的：“江婕妤和侯府二姑娘都已经是死人了，她还能给谁送东西？”

谢凛昨夜的举动，是对她痴心妄想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