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已经牺牲了，几月来，日本人已将厉的底细查了个底朝天。

如今厉的背景是完全公开的，就如前一阵牺牲的那位中学教师一样。

将这一分告诉陆世澄，不必担心会对邓院等人造成影响。

这是她在确保刘护士等人安全的基础上，能的最大让步。

为此，她提前征得了刘向之的同意。

刘护士考虑到她们这边已将陆世澄的背景调查得一清二楚，甚至闻亭丽那把袖珍枪也是陆世澄令人送的，最终还是同意了闻亭丽的请求。

但她要求闻亭丽同自己事先演练几遍，以免不小心透关键信息。

正想着，经理带人来将一份西洋糕摆在桌上，闻亭丽耐着欣喜频频向窗外张望，经理一走，她便哼着歌在桌旁边轻轻转了个圈，珍珠的裙尾随着她的旋转散开来，宛如一朵银的浪，今晚注定是一个浪漫的夜晚。

忽然间，不知什么方向传来刺耳的声响。

接着，走廊大起来：“街上是不是有人开枪？”

“不会又是刺杀案吧？这阵怎么这样多的暗杀啦。”有人吓得大哭，“天啊，巡捕呢？有没有人给巡捕房打电话？！”

……

陆世澄驱车疾驰。

明明开得够快了，可他还是嫌太慢。

本来不会这样晚，可他走到外白渡桥附近才想起那个首饰盒被他扔在了书房的屉里，又折回去拿。

算起来他已经迟到十多分钟了，只恨不能车开得再快些，其实他的心至今是矛盾的，他早已明白她在一些无名而又伟大的事，他也想好了要接纳这一切。

但那天早上的那通电话让他明白，这并不容易到，他从不要求她将自己的全袒给他，他仅是希望。

在一次危险来临时，她不要毫不犹豫把他从她边推开，他不确定自己能接受被推开几次，他的心在动摇。

但一想到今天是她的二十岁生日，他就不忍心让她一个人在晚香玉餐馆傻等，有些话就该当面同她说清楚。

他开得比平时快，原本一个钟的车程，路上仅了四十分钟。转过前方的路，就是晚香玉餐馆了。

偏在这时，前方传来「砰砰」几声。

陆世澄意识急踩刹车。

只听前方人群发尖叫声，继而四散奔逃。他沉着脸看着这一幕，忽想起闻亭丽也在附近，全血直往脑门上冲，摸了摸怀里的枪，不顾一切朝事发地跑去。

刚跑几步，就看见地上有血，大片殷红的血，目惊心。

这让他浑一僵，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狂，再近些，一双黑的女式娃娃鞋赫然映帘，鞋上染了不少血迹，就这样一左一右散落在血泊中。

四周议论纷纷。“是个女学生，可惜了。”

“看多半是地国组织的学生，这样的人最是一腔血，造孽啊，年轻这样小，爹娘多半要哭死了。”

更有人压低嗓门：“会不会又是日本人的？”

陆世澄脑中早已是一片空白，浑冰凉，额不断有汗珠，他很想拨开人群走近些，可是双脚像是陷了泥地里，竟无法向前挪动半步。

“去去！”巡捕们过来赶人，前方很快一块空隙。

陆世澄心猛地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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