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礼一寸一寸咬过尖，连闷哼和气声都没漏分毫。

不要了，要觉什么？徒增烦恼。

要光洁的肤什么？还是要染变脏。

要衣服和面什么？人生来的时候没有衣服，也没谁觉得不面，反倒是后来又是穿又是脱，自己给自己找一堆事。

给我儿，给我儿血，换掉我的志如钢和毅如铁，因为我的病就是没有觉。

真正纹针刺肤的时候，确实有痛，但是孟礼又觉得没想象中那么疼。

绵密的、冗细的，肌肤被刺破穿透的痛，很真实也很遥远，像是隔着一层什么，孟礼知，植染料被注他的，在肤层着，永远刺在那里。

说什么纹可以洗，但其实洗不净的，除非割掉整块植，否则一辈都要带着这个印记。

没关系，孟礼心想，酒穿过佛祖心中留，形式不重要，表象上的印记永远都不要，路秦川手握针刺扎在他上，他反而觉得轻松，好像心里有什么枷锁慢慢脱开，离他而去。

离开了，走远了，看不见了。

其实早该看不见的。

在路秦川押着他去医院的时候，在路秦川29层的时候，在路秦川当众怼到他嗓的时候。

或许本没这么近，早在路秦川选择回国和父母讲和，早在那时候就该看不见的。

看不见呀看不见。

腰上好啊，不见为静，随便你纹吧，纹个来我也看不见。

路秦川纹得很细致，一厘一毫非常耐心，耐心到孟礼都快睡着了，真的，什么时候结束的，医生什么时候离开的，怎么回到卧室的，都不知。

再醒来的时候，外面很黑。

手机在枕边上，孟礼摸过来看。

没什么东西，社平台上他的粉丝在小幅稳步增，看看广场，很多替他说话的竟然好像都是李渐冶的粉丝。

咖位到达一定程度是这样的，横向纵向都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时候粉丝们就开始警醒，替合作的小卡拉米警醒，生怕合作演员被嘲然后这个锅被甩到他们上，说他们仗势欺人。

李渐冶的粉丝估计就是这个心态，孟礼还没粉丝后援会，《海市》官方的宣传面没人给他盖楼，李渐冶一家在那盖也没意思，纷纷捎带上他。

还……闹。

闹好，孟礼一直喜闹，尤其现在，路秦川的家里实在太冷清，以前孟礼觉得世斐像墓室，现在跟这里一比，简直了，墓室1号坑和墓室2号坑，急需一些闹。

社媒平台看一圈，孟礼又戳开社app，想抓住年节的尾。

看着看着，孟礼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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