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太医说不会有命之忧，可瞧着卫凛一直神志不清地昏睡，沈妙舟心里愈发觉得惶惶，莫名地，竟像是要抓不住他一般。

沈妙舟寻来一方净的帕，沾了，一一他微微裂的嘴。

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去寻太医再过来看一。

“卫凛！”沈妙舟圈一瞬就红了，鼻发酸，很想抱一抱他，却又怕碰疼他的伤，便只抓了他的手，贴到自己颊边挨蹭。

胡思想着，也不知到了什么时辰，窗外夜稠，屋幽阗寂，烛光静静倒映在帐幔上，除了更漏滴答，只听得见清清浅浅的呼声。

“我不会有事……”

天渐暗，屋掌了灯，在脚踏前摇曳一团昏黄的光。

卫凛躺在榻上，面苍白，抬望向她，漆黑的凤眸半睁着，隐约倒映细碎烛光。

沈妙舟昨晚一夜未眠，此刻却没有半分睡意，只守在卫凛边，听着他浅浅的呼。

她心里一边喜得冒泡，一边又忍不住微微脸，这人真是坏死了，怎么连她那么久以前编的瞎话都还记得啊，现在又拿来逗她。

虚弱低哑的声音忽然从后传来，沈妙舟抬步的动作一顿。

“不会……”

沈妙舟托着腮，坐在朦胧的光里，望着卫凛清瘦的侧脸，思绪纷纷杂杂，想起在崔府，透过盖的红纱，与他对视的那一瞬；想起他把自己从疯蹄拖来的刹那；想起在北镇抚司里，他搓的那个小雪球；想起在暗巷里和他手；想起自己中了毒，迷糊中被他抱在怀里……

不过短短数日，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已清减了一圈。

我答应她，要活去，便不会言……”

沈妙舟一瞬惊喜地睁圆了眸，忙转回去。

他肌肤本就生得白净，如今更是苍白得几乎不见血，几鞭痕纵横错，愈加显得目惊心。

沈妙舟摸了摸他发凉的手背，心里一阵闷疼，喃喃着威胁：“卫澄冰，你若敢有事，我这辈都不会原谅你。”

薄被，宽阔平直的肩膀和小半边劲瘦膛。

挨到傍晚时分，卫凛终于退了，可意识依旧昏沉着，一直不曾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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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把卫凛的被角往上掖了掖，又看了他一，转便要往门外走。

数不清的画面在脑中织闪现又匆匆掠过，越想越觉得缘分奇妙，兜兜转转，他们之间竟会生这样这样的牵绊纠缠。

“因为我遇见了一个很好很好的姑娘……我对她一见钟……再见倾心……如今我与她意……我疼她骨，视她如珠如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