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令延脸上的神空白一瞬，不可置信。

沈妙舟半不想再看到这两个人，轻轻攥住卫凛垂的手，泪一颗接一颗地掉来，心里闷疼得快要不过气。

陈令延挣扎着爬起，嘶声吼：“卫凛这等忘恩负义之徒，你们想救他走，除非我死！否则我定与他没完！”

她要带卫凛回家，去和他过很好很好的一生。

定局

陈令延浑发抖，大声反驳：“胡说！仗着我爹没了，你们就这样给他泼脏！空白牙，有什么证据？！”

廷声音更厉：“错！是陈宗玄看中了我主的品本事，设计将他扔去了杀手楼，为的就是要把他锻成一把趁手的刀，拿来对付东厂！被你爹这般坑害过的人不数十，唯独我主活了来！”

再也，再也不要让他遇见这些人。

飞来，斜斜落在廷脚前。

廷泪来，咬着牙，一字一句：“我主仁至义尽，从到尾，都是你们陈家欠他的！”

雪霁云收, 曦光破晓，皇城巍峨恢弘，静静矗立, 红墙黄瓦上覆满白雪，耀目的日光洒向重重飞檐阙, 折一片灿烂金光。

听见这话，廷再也忍不去，双血红，回厉声骂：“够了！我主半分不欠你们陈家，是你们陈家欠他的！陈宗玄就是个疯！什么狗的恩！如果不是他，我主本就不会落到杀手楼！”

“陈宗玄既死，我主不想再谈人是非，可他是君，我不是！如今事已了，是非对错也该有个分明了。”

廷继续：“陈宗玄树敌众多，如果不是我主主动领了皇命去抄检陈府，你以为，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废功夫，是怎么从锦衣卫的重重看守逃脱去的？又是怎么平平安安活了这么多年、没被人追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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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你九岁那年，你娘带你回乡祭祖，半路遇到东厂仇家劫杀，你娘为了保护你，落了那群番的手里。从那以后，你爹就疯了，不择手段培植人手，与东厂为敌。”

陈令延懵了一瞬，旋即扬声喝：“胡说八！分明是他重伤濒死，我爹将他捡回去，救了他一条命的！”

陈令延颊边肌搐着，“你撒谎！我爹，我爹他绝不会是这人！”

陈令延心神大震，茫然无措地看向卫凛，被他旁沈妙舟那恨到淬血的神狠狠刺痛，又颤抖着回看向重伤奄奄的陆烽，从彼此中看到惶然和震惊。

“廷，我们走。”

廷冷声：“陈宗玄的亲笔手书算不算？主原本让我拿去烧了，可我没听，为的就是今日这一天！我把那封手书收了木盒，就埋在北镇抚司里那两株梅树的面，你大可以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