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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不改，小心翼翼地拿起玉玺，沾过印泥，端正地盖了去。

皇帝脸颊的肌一阵颤抖，剧烈地咳了几声，嘶声唤：“刘冕！去，你去外面叫人来！”

依旧无人应声。

刘冕屏气凝神，不动声地看着皇帝慢慢将一碗药喝了个净。

，吩咐：“用印。”

殿一片安静，无人应答。

更漏声响，已近时，很快，就要开始新的一日了。

“你！你——！”

等了半晌，未见动静，皇帝警惕又迟疑地看了过去，然而还未不曾开，前便一瞬一瞬地发黑，两条阵阵发麻，连忙扣桌案的边缘，才能勉稳住形。

意识到了什么，皇帝不可置信地看向桌上空置的药碗，又缓缓转看向刘冕，“这药……”

药发作，皇帝还想继续怒骂，可力气尽失，只能颓然地跌坐回龙椅上，大大地着气，一时竟说不话来。

皇帝脸微变，“了何事？”

刘冕低声招呼值守的小侍去关上窗，自己从角落的小柜里拿大氅给皇帝披上，又回去帘外药炉上倒了药，捧到皇帝跟前，“万岁爷，该药了。”

刘冕心一抖，忙定了定神，小心：“年前人们驱赶过一回，许是有些疏漏，婢一会儿便去叫人，非将鸦窝清理仔细不可。”

殿外不知何时起了风，刮得越来越烈，挟着尖厉地呼啸声从远卷过，忽地刮开了两面槅窗，冷风直倒来，皇帝被得狠打了一个寒颤，伏剧烈地咳起来。

最可怕的猜测得到证实，皇帝然大怒，劈手将药碗笔墨狠扫到地上，死死地盯住刘冕，简直恨不能活吃了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张大骂：“狗才！狗才！”

刘冕低垂着，默认。

除了风声嘶鸣，只听得见殿外越来越清晰的兵甲和打斗的喊声。

皇帝淡淡应了，没再多问，复又抬起药碗。

见不对，皇帝猛地站起，厉声喝问：“禁军呢？朕的亲卫去了何？来人！快来人！！”

刘冕面上却了浅笑，垂首：“是，婢是狗才。可狗才也想奔个前程啊。”

刘冕却袖手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皇帝接过药碗，正要饮，忽听殿后传来几声老鸦噶的叫声，不由得皱起了眉，用药的动作一顿，“里几时有这等晦气的鸟了？”

“快关窗！”

“是。”

刘冕躬上前，余光扫过黄绢上的容，是一废王圈禁的诏书。

殿外朔风呼号，不知过去多久，风声里隐隐送来几分不同寻常的喊声，像是有人在哭喊，又像是有人在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