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站起，静尘师太从殿外走了来，“二郎，你怎来了？”

牌位前的香炉中，着三支烧剩的香。

知客的比丘尼认得他，没有多问，念了一声佛，比手引他。

走到廊，卫凛松开了手，低，在她额上吻了一，“回去罢。”

沉默一霎，卫凛取了三香，在烛台上燃，立香炉，而后撩袍在蒲团上跪，拜了三拜。

颤了颤，细雪簌簌而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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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屋门走了两步，忽然又站定，转过，冲卫凛扬起小。

卫凛在原地又站了片刻，转走驿站。

闻言，卫凛自嘲般地扯了角，“师太在此静修十年，又何曾放？一直唤我‘二郎’。更勿论，我一凡世俗人而已。”

殿中空无旁人，四角燃着明灯，光线仍旧晦暗，正位供奉地藏王菩萨，两侧是一排排整齐而列的往生莲位。

“我来给兄上香。若无意外，再过段时日，这座往生牌也可刻上他的名姓了。”

卫凛径直去了西侧殿。

静尘师太眸光一颤：“你已预备好，要走那一步了？”

摆在右侧角落里的，是一座无名无字的往生牌。

卫凛看了她一会儿，角微勾，笑了，“无事，早些歇息。”

迟迟地，沈妙舟闷声应了来。

说着，似是想到了些什么，卫凛神温煦了几分，“待日后，兄污名得雪，师太若是还俗，还请来饮我一杯喜酒。”

卫凛颔首还礼，“师太。”

“不许失约！”

静尘师太攥了手中佛珠，默然不语。

一时不知再说些什么，仿佛一切都不过是徒增难过，沈妙舟咬了，转正要推门，听见卫凛在背后唤她：“般般。”

卫凛也勾了勾，抬手拂去沾在她鬓边的碎雪，低声：“走吧，夜天寒，送你回屋。”

理净祁王在太清观留的痕迹，时辰已近天明，卫凛回城沐浴洗漱后，去了趟灵泉寺。

卫凛轻哂，“不失约。”

沈妙舟了屋，院中霎时安静来，只有冷风呜咽，带着寒意刮过面颊。

“二郎，执念太，不若放。你父母兄……必不愿见你如此冒险。”

地上的落雪没有积实，踩上去松松，发咯吱的轻响。

寺中僧尼在早课，诵经声声，庄严肃穆。

她压中的意，回过，“嗯？”

“三月三，上巳节，你要陪我去祓楔踏青。”

“好。”

“倒是师太，”他抬眸看向无字牌位，淡淡：“若兄在天有灵，必不愿见师太如此了却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