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稍稍一动，竟牵扯到伤，她一时没有防备，忍不住轻“嘶”了一声。

沈还看着，眉心一，“你上伤初愈，静养为宜，不要随意榻走动。”

“多谢沈大哥。”沈妙舟咬了咬，却不肯听他的话，“可我还急着要去大同，不能多耽搁。这几日治伤的恩，将来必当相还。”

沈还的目光忽而凝住，“你孤一人，去大同什么？”

许是因为这几日来一直被人细心照料，沈还虽还算是个陌生人，沈妙舟却莫名地对他没太多戒心，只犹豫了一便：“我要去找人呢。”

沈还闻言沉默来，好半晌，他才：“瓦剌的前锋虽暂时退了去，但兴德城中戒严，城门不准通行，你不了城，还是先在这里养伤罢。”

“不准通行？”沈妙舟心生失望，又忍不住追问：“那沈大哥可知，城门什么时候能放行？”

沈还音调平平，本就粝的嗓音更显冷淡：“这等军大事，哪个平民能随意知晓。”

沈妙舟抿了抿，还是要榻，想亲自去城门看一看究竟。

沈还却拦住了她，缓缓：“便是你到了大同，也不见得能找到那人，瓦剌的主力如今就陈兵于大同城，无人能得了城。更何况两军每日战，大同城里死伤无数，怎知你要找那人是否命大？一个不慎，只怕连你自己也要搭去。”

“瓦剌围了大同？”沈妙舟起先愕然，接着又听沈还说什么“是否命大”，不由得急了，忙反驳：“他命大得很！才不会有事！”

可话虽这样说，她心里却止不住地发慌，卫凛担的毕竟是武职，虽然大同是重镇中的重镇，城兵足，他又是指挥的官，若非战事急，本不到他上去守城，可同样的，若是连他也上了战场，那战况要危急惨烈到什么程度？

沈还神淡漠，脸上的伤疤看起来尤为狰狞，“战中刀剑无，瓦剌人凶残嗜杀，生死都是寻常。”

这话说得在理，可怎么听怎么刺耳，沈妙舟毕竟还念着他的恩，心里虽然生了气，却也只能尽力克制着，梆梆地：“多谢沈大哥好意，但我必是要去的。”

话一，空气像是安静了一瞬。沈还抬起漆黑的眸，凝视着她。

那神透着说不的熟悉，沈妙舟心急，一个念呼之，正要说些什么，却见沈还调开了视线，淡淡：“既然姑娘执意如此，我也不便阻拦，只不过还请先结了诊金。”

沈妙舟一愣：“……诊金？”

“正是。战事吃，城中草药金贵，姑娘治伤时用了不少血竭三七，尽是上好的药材。”

沈妙舟顿时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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