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钊！”沈镜湖忙叫住他，“此事从计议……”

说完，他转就要冲去。

沈镜湖终于慢慢待完了事的始末。

她微微哆嗦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嗓音都在发颤，“爹爹，我阿娘就是他们父害死的对不对？他们害死了我阿娘，如今又来害你，我竟还叫了他们这么多年的舅舅、表兄！萧旭……我非杀了他不可！”

愤恨到极，沈妙舟反而奇异地从中分一丝冷静来，定了定神，：“没错，阿兄，我们先等爹爹的伤养好一些，方便走动以后，再去寻他算账！”

但那时祁王伤重难活，朝野上大半都已拥立今上，沈镜湖空有遗旨，毫无用，待得过了大半载，祁王终于侥幸保住命，萧珉却也已坐稳龙椅。

沈妙舟心中隐隐有不妙的预，担忧：“爹爹，你伤得这样重，受不住奔波的。”

“……萧旭不知如何得知了遗诏的事，便设计向我问这遗旨的落……”

沈镜湖淡淡笑了一，向她凝望过来，目光里有慈，有不舍，还有的歉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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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钊正要应，就见沈镜湖摇了摇，吃力：“报仇不急在一时……如今萧旭还不曾上禀遗诏之事，许是贪功，想拿到遗诏向萧珉邀，也许是怕璟王知晓，总之，趁萧珉还不知此事，你们速到祁王封地庆去，别都不安全……”

沈妙舟起初还有些回不过神，可等听完这些原委，愤怒已经彻底盈满了腔，简直要将萧旭恨到骨里去，原来，他不但这般丧心病狂地折磨她爹爹，他和他爹竟还害死了她的阿娘么？！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暗中搜寻当年的旧证，和祁王积蓄力量，想找到机会，为他妻报仇，为当年错事拨反正。

他在暗中细细排查了曾过公主府、可能见过行军图的人，其中萧旭最为可疑，但他那时年幼，只说是来探望姑母，沈镜湖亦没有确凿实证。

还有她的皇外祖，那样铁骨铮铮的一个人，竟是这样恨而终……阿娘、爹爹、皇外祖，都是她最亲最亲的人啊，让她怎么不恨，怎么不心痛！

伤的祁王，才得知是有人勾结瓦剌，行军图，然而朝政早已落崔涣之和大皇萧珉的手中，他们将罪责都推给了卫家，草草结案。

“……我扮作侍，潜中将此信报与先帝，可先帝已是油尽灯枯，整座禁都在萧珉的把控之，无奈只能秘密留两遗旨，一要传位于祁王，另一则是令若找到证据，便将萧珉一脉废作庶人，杀萧旭。”

沈钊听得眶通红，伸手剑，悲愤：“我现在就去砍了他，将这狗贼剁成个十七八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