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七会意，也上前劝：“郡主，先给驸爷治伤要，您留在此不大方便。”

见他脸极是沉肃，知形定然凶险，沈妙舟心一，晃了晃。

沈钊一把扶住她，心疼地唤：“般般……”

她脚步一顿，缓缓抬起脸，一双杏眸倔地和沈钊对视，泪不受控地落来。

棉袍里的人须发散，血在发上凝结成一条条暗的淤块，遮住了面目，她咬牙关，颤着手轻轻将发拨开，看见来的那张清癯憔悴的面庞。

沈钊角绷，了。

喜、心疼、惊惶……诸般杂难言的绪一齐涌上来，沈妙舟心里痛得厉害，眶一，呜咽着唤声：“爹爹，是般般在这，你看看般般。”

沈妙舟哑着嗓应了一声，示意众人赶把人送屋，放到榻上。

着，一行人匆匆往院中奔来。

沈镜湖面上毫无血，双目闭，似是没有半分知觉。

“阿兄！”沈妙舟惊呼一声，了起来，直接冲到沈钊前，只见他背上正负着一个用棉袍裹着的人，那棉袍已经被鲜血浸透，一阵阵郁的血腥气直冲鼻腔。

血刺得睛生疼，沈妙舟脑里嗡嗡响一片。

沈妙舟惶然地看着床榻，杏眸里失了神采，嘴动了动，却发不半个音节——

沈钊红着，抬手给她了泪，咬牙：“般般莫哭，你先去歇息一会，我给义父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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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来人！快！”

柳七连忙扶住她，低声：“驸爷还活着，只是……受了些外伤，郡主别急。”

她爹爹浑是血，右手脉被尽数挑去，一双小也被折断，穿透了，在一片猩红中，白森森的骨茬。

沈妙舟转看过去。

沈钊见瞒她不住，只能别开了视线，咬牙呼一气，慢慢揭开后的棉袍。

沈镜湖动前往大同的那日，天上飘了雪，他一面系着斗笠，一面笑地回叮嘱：“爹爹去这一趟可能要费些时日，家里就要靠般般你来打理了，凡事小心些，莫要贪凉，少吃冷饮酥山，等爹爹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好玩的。”

看清前况的一瞬，她脑中当即轰地一声响，脸上血得一二净，晃了晃，就要向前栽倒。

“小心！小心些！”

她呆了一，心突突直，竟不敢去看棉袍里的人，只惶然地望向沈钊，颤声问：“是……是爹爹么？”

沈妙舟了，正要答应来，忽然直觉不对，想要上前仔细查看沈镜湖的伤势，沈钊忙伸手拦了一拦，“般般！”

说着，他给柳七递了个，示意让带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