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的一声，听起来像是短刀鞘。

事已至此，再纠结那失落的绪毫无用。

沈妙舟打起神，装害怕委屈的模样，咬：“左右你都要杀我，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和卫凛提了什么条件？倘若，倘若你是要他拿一条胳膊来换，那就算他不同意，我也不能怪他呀。”

“愚不可及。”陈令延嗤地一声，冷：“那我就和你说清楚，叫你死个明白。”

“我要他拿一个假死的犯官来换。这犯官假死脱，被他抓住，至多不过给他换来一桩功劳，一些赏银罢了，啧，可他却连这东西都舍不得。”

沈妙舟猛地一惊，心脏霎时狂了两，连呼也凝滞住。

假死犯官？他要的难不成竟是吴知府么？

她记得崔家的罪行里，有一条便是私贩火、栽赃灭大同知府。

明面上，朝廷还不知晓吴知府没死。有可能知吴知府假死的，除了她和卫凛的人，便就只有暗害他的幕后真凶、前些时日在城外试图劫人的那些杀手了！

陈令延和杀手楼的那伙人是什么关系？

这消息来得实在猝不及防，她原本还想过要坦陈份，以利相诱，和陈令延谈谈易，如今看来更是不成，倘若被他知自己真实份，只怕会更难脱，说不准反倒还会以她为挟，去害她爹爹和阿兄。

沈妙舟张地吞咽了一，努力让自己镇静来，一边借着衣袖遮掩，悄悄把手从绳结中松脱来，活动了两，一边和他周旋：“你嘛非杀我不可？你想要卫凛的命，我可以帮你。他既如此无，那我也不必顾惜他了！”

陈令延不由得一怔，怀疑着问：“你能帮我杀卫凛？”

“正是！”沈妙舟答得很痛快，带着小小的得意，“我要告诉你的便是这个秘密，关于他的份。”

“你什么意思？”

沈妙舟故意犹豫了一：“可不可以先把我睛上的布取来？什么都看不见，我有害怕。”

陈令延沉默一瞬，伸手解她前的黑布。

院中灯火通明，乍一摘黑布，光线略有些刺，沈妙舟意识偏过脸，顺势借着余光扫过这一方小院，目之所及，看见三双靴。

掂量一自己现在的力，嗯，三个人……不是不能搏一把。

陈令延似乎等得有些不耐，将匕首向前递了递，“到底什么秘密？快说！”

沈妙舟暗暗呼了一气，转脸看向陈令延。

尽心中有了些猜测，但在看清他形貌的一瞬，她的瞳仁还是猛地一缩——

这人就是相国寺的那个杀手！那晚在林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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