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令延沉默半晌，忽然开，“烽叔，卫凛对他那个夫人，似乎颇为上心，不妨用她相挟，跟卫凛换人。”

陆烽拧眉：“怎会？皇后给他的一个棋罢了，如今崔家败落，那女恐怕也没多少时日好活。”

“不会。”陈令延摇了摇，目光森然，“前晚我在灯市巷看见他带那女去吃面，那面摊其实有些不同，他若不是对那女有几分上心，断不会带她过去。”

闻言，陆烽神一振：“此言当真？”

“千真万确。”

陆烽仍有些迟疑，沉：“如此说来，这法倒有几分可试，只是依卫凛那个淡漠，想要他为个女人妥协，恐怕……”

陈令延截断他的话，不耐：“左右都是个难，不试试怎知成不成？”

陆烽凝眉思量片刻，终于，肃容应好，“那便如少爷所言，咱们权且一试。”

隔日，卫府。

廷取来金创药，给卫凛肩的伤换药，刚刚缠好细布，余光又瞥见他结上那圈隐隐见血的牙印，立刻默默地垂，着装没看见。

看那大小和齿痕，明显是女咬的。

其实他也不知自家主明明是去追夫人，怎么变成了领个陌生女回来。他带人寻到林中时，就见自家主揽着那女，两人昏在一，衣衫透，很是凌。

若说那女是刺客吧，主却把她安置在夫人的主屋里，可若说那女是旧识吧，主偏又让人严密看守，像是生怕人跑了一般。

这两日里，因为崔缜的事，言官们的弹章如雪片般地一封封递到了御案之上，个个跟疯狗一样追着他家主咬，今日早朝散后，老御史乍一看见他家主间那个牙印，更是险些没气得厥过去，什么“狼心狗肺、沉湎声、不知廉耻”的叱骂之言不要钱似的往外砸。

廷知自家主这个位，遭过的骂早已数不胜数，但是被骂“沉湎声”，属实是破天荒一回，最奇的是，他主竟还一副坦然受之的模样。

实在古怪得很。

“公，姜汤好了，喝些驱驱寒。”荣伯敲了敲门，端着一个瓷碗走来，打断了他的胡思想。

廷回过神来，上前从荣伯手里接过瓷碗。

“嗯。”卫凛掩好衣襟，松松披了件玄大氅，抬看见他手中的姜汤，目光略一沉。

廷心领神会，轻咳一声，给荣伯递了个：“荣伯，这姜汤给主屋送去一碗没有？”

“……没有。”荣伯好像忽然意识到什么，忙：“我这便送去。”

说着，他转就要门，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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