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钊低低笑起来，挨着她坐，从怀里摸一个油纸包在她前晃了晃：“饿了？瞧瞧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栗糕嘛，我早都闻见啦。”沈妙舟一把接住，眉弯弯，“多谢阿兄。”

“啧，还会谢，算你有良心。”沈钊抬手了她糟糟的发。

沈妙舟取一块心放嘴里，混着问：“阿兄是在茶楼看见我的？”

沈钊“唔”了一声，“我赶在关城门前才到，在公主府没寻到你，转去了冯叔的钗环铺，听他说你门办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便来泰丰茶楼买些栗糕。”

他顿了顿，语气不善，“没成想，竟然就撞见你在和人打斗。那厮是谁？明个儿我非去死他不可！”

沈妙舟讪讪。

……巧了不是，他就是卫凛。

只怕你知了，等不及明天，今晚就要去死他了。

“没什么啦，是个锦衣卫，他被我伤得更重。”沈妙舟将嘴里的栗糕咽去，挑起个别的话，“不过我都扮成这个样了，阿兄竟然也能认来？”

虽然没有假扮秦舒音时那么细致，但她觉得自己乔装得也很好啊，眉、肤、脸型都有特意伪装过的。

沈钊轻笑一声，抬手将她脸上的伪装抹净：“起先呢，我也没认来。不过没多久，你阿兄我便看清了那柄玉刀。除了你，还能有谁？”

说起玉刀，沈妙舟一愣，想起卫凛被她刺中的那一。

她没想真的会刺中他的。

卫凛看着冷冰冰的，但她总觉得，他其实并没有像传闻中的那样冷血无，不把别人的命当命。他的冷，更像是晴日映照的山皑雪，带着那么一丝若有似无的温煦。

他会在惊时救她，还会给她搓雪球，甚至连用来威胁她的毒，竟都是假的。

哪里像个心狠手辣的嘛。

所以虽说卫凛态度一向算不得好，她对他倒也不讨厌。

若说先前她还忌惮他和爹爹的失踪脱不了系，可在方才，她却从他的言辞间发现了不寻常。

看他对杀手楼的态度，竟是敌意偏多。

他不像是杀手楼的暗线，倒更像是从楼中叛逃来的人……

这样说来，那日相国寺灭王世良的杀手，如无意外，应当并非是受他之命，甚至很有可能，她和卫凛的立场，是相同的。

“想什么呢？祖宗。”沈钊伸手，在她前上晃了晃。

沈妙舟回过神，站起：“阿兄，时辰不早了，咱们先回冯叔那里罢。”

沈钊一愣：“不回公主府？”

沈妙舟摇摇：“盈霜还在那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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