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舟循声看去，就见韩炀倒在地上，一只黑羽钢箭生生穿透他右小臂，直钉雪地中。鲜红的血从伤涌来，浸透他的衣袖，转瞬染红了一小片雪地，韩炀面惨白如纸，挣扎着仰看向卫凛，嘴哆哆嗦嗦：“你，你竟……真敢伤我！”

话音未落，他神狰狞地朝沈妙舟抓去。

护院们早已被吓破了胆，惶然应：“是，是……”

七尧应，一抖缰绳，车辚辚行起。

那车很快停稳，七尧转拉开门，沈妙舟一行人了脚踏，走到近前。

空气有一瞬的静默，接着韩炀爆了声声惨嚎。

怪不得卫凛凶名在外，他手是真狠呐……

廷等一众亲随齐声应是，利落地翻上，随卫凛一往巷而去。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卫凛在北镇抚司门翻，将鞭递给廷，转过，看向跟在后那驾大喇喇挂着“卫”字徽牌的车，凤眸微眯。

理说莹娘这桩案应当去寻南镇抚使，但既然碰上了卫凛，不如趁此机会赖北镇抚司，正好去探查一番地形，总归两司都是卫凛统辖，旁人也挑不什么病。

卫凛缓缓收回手弩，神平静。

“夫君有所不知，莹娘的父亲是因公殉职的锦衣卫总旗，她的冤亦和胞弟袭职有关，自然要归锦衣卫。”沈妙舟答得理直气壮。

卫凛视线漫不经心地扫过三人，落到沈妙舟脸上，语气冷淡：“何事？”

这样近的距离被手弩穿，韩炀这只手多半是废了，日后怕是再也提不得重。这可是武定侯独，说废便废，不带一丝犹豫，敢这般行事的，除了卫凛，整个大周恐怕寻不第二人了罢？

是箭矢的闷响。

沈妙舟坐回到车厢，思量片刻，吩咐七尧：“我们也走罢，直接去北镇抚司。”

卫凛不再理会他们，拨转，淡声令：“走。”

卫凛一哂：“有冤不去顺天府，寻我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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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武定侯府的护院们反应过来，连带爬地围拢到自家主边，韩炀已经疼得昏了过去，几个护院慌忙扯布条，七手八脚地给他裹好伤。

沈妙舟早有准备，拉过旁的莹娘，朝卫凛乖巧地笑了笑：“这是莹娘。她有冤要诉，所以我带她来此地寻夫君。”

看这人要发癫，沈妙舟立向车厢退了一步，还不等她完全藏车里，就听见“噗嗤”一声。

沈妙舟无意识地咽了。

卫凛漠然地移开目光，音平静无波：“回去告诉韩炳忠，他教无方，本帅今日替他废了这畜生一只手，若敢有次，留的便是他儿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