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那等蠢人的棋而已。

钗环铺的掌柜冯钧早年间是她阿娘帐的锐斥候，她爹爹暗中重查当年战事，为了防范周全，曾启用了不少旧，要他们盯着公主府外的动静，冯钧便是其中之一。

想起那双清如山涧的杏眸，卫凛一哂。

她在烛台前坐，拆开蜡印，低细看。

起初几句不过是寻常复命，称已经安排人手前往金陵探查卫凛旧故，再向是个好消息，她的阿兄沈钊不日便将赶回京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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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上密报，她在崔府嫁这两日，似乎有几人徘徊在公主府周围，行迹可疑，看起来是存了窥探府的心思，且行事又极为隐秘，甚至连府中家将都毫无察觉。

很好，完整无缺。

沈钊是她阿娘的遗孤，那场大战后被她爹爹收养，与她相伴大，二人极好，只不过自打前些年他调任宁州卫，他们已有些时日不曾相见了。

“有劳你啦。”沈妙舟朝她一笑，接过信笺，指腹不动声地过封暗藏的蜡印。

荣伯动作一顿，言又止，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忧心地看过去：“公要多多保重自哪。”

指尖无意识收，攥皱了信笺一角。

有他回来相助，想必能早日寻到爹爹。

别有用心。

卫凛寂寥地扯了嘴角，转看向窗外。夜，朔风卷过檐角，铁被得当啷响，破碎似呜咽。

沈妙舟回了主屋，解斗篷，抖掉上面的细雪后递给盈霜，眉弯弯：“方才匆忙，便没有细说，今日去钗环铺可还顺利？”

了眉心，“方才文安乡君送来的宵夜，劳烦荣伯收了。”

沈妙舟心松快几分，杏眸盈起笑意，然而继续向，看到最后两行，她顿时脸微变，笑意凝结。

卫凛垂，睫在白玉般的脸上洒一小片扇形的影，“我不吃甜，荣伯。”

荣伯看着一桌心，要收起来又有犹豫，试探着看向卫凛：“这，新夫人的一片心意，公当真……”

“是，起先掌柜有些犹豫，但看过荷包后便未再多问。”盈霜接过斗篷，晾在熏笼前，又从怀中摸一张纸笺，低声：“这是回信。”

荣伯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神，老脸笑一层褶：“这，这都是新夫人送来的？夫人这般贴，公就该早些娶妻才好！”

好半晌，他低笑一声，语气中带了几分轻嘲：“公……父兄与阿娘亡故多年，卫家败落至此，我哪里还称得上什么公。”

这密信上用的本就是暗语，是她阿娘为军中斥候所创，若非当年旧人，是决计看不懂的，但多份防备总归没有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