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形状极俊的凤眸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说完，他不再多留，转了主屋。

冬日里天亮得晚，海棠菱格纹窗却微微透一片光，看来时辰确实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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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很是弱。

恍惚间沈妙舟竟觉得空气有些稀薄，连息都费力。

既然不是灭，那多半便是要挟了？倒不如先听听他有何说辞。

不过……卫凛忌惮的是什么人？难说里还有人会这样熟悉杀手楼么？

沈妙舟打着呵欠坐到妆台前，细细地检查一番易容后的样貌，摸到两侧脸颊，上面似乎还隐隐残留着被卫凛指腹过的觉，燥，微糙，冰凉。

赐婚的名，他轻易杀不得。更何况，若今日撞见他毒发的当真是秦舒音，那她定然不会猜到杀手楼上，他又有什么可忌惮的，以至于非要灭不可？

她像一条脱的小鱼，被迫地怔怔与他对望。

不知迷迷糊糊睡了多久，沈妙舟被盈霜轻轻唤醒，说是再不梳妆怕要赶不及。

她回过神，悄然收回玉刃，杏眸睁得圆溜溜，一脸单纯地看着卫凛，发誓一般哄骗：“我既与夫君成了亲，自然以夫君为先，我定不会说的！”

她想得神，没有立时答话。

很快，卫凛的声音在她响起，音冷淡如寒月：“此毒三日后发作，明日，只要你莫对旁人提起今夜之事，我自会给你解药。”

二人距离猛地拉近，近到简直呼可闻，沈妙舟鼻间都是卫凛上微凉的降真香味，与她的气息纠缠织，像是在无声间铺开了一张细细密密的网，从四面八方将她笼住。

卫凛的半边脸颊被烛光照亮，半边脸颊溺于昏暗。

卫凛骤然松开手，轻扯了角：“这般最好。”

沈妙舟冷不防打了个寒噤，困意霎时烟消云散。

她方才是被气了，又因窥破卫凛秘密而暗自心虚，竟没想通这个关窍，险些打草惊蛇。

沈妙舟闻言微愣。这个倒是不难，她又不是秦舒音，自然不会和皇后说什么闺房之事。

黄的烛光里，少女肤白皙莹得仿若东珠，密的睫轻轻颤动，脖颈纤细，仰成一个柔顺温婉的弧度。

没来由地，沈妙舟心一突，生一淡淡的熟悉之。

旁侧烛火轻轻一漾，他的瞳仁被映成清透的琥珀，像是一块上好的浅褐独山玉，温之暗芒转，仿佛有直直看透人心的锋锐。

卫凛似是没了耐心，忽地弯腰欺近，指起她，凤眸沉沉地视去，声音比方才更凉薄了几分：“我说的，可明白了？”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