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犹如一雷炸过灵台，她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她爹爹曾说过，寒散药猛烈且其属，故而可以稍稍对冲毒，但寒散本就是伤之药，用久了人便会神错最终致死，以此药压制毒无异于饮鸩止渴。

嗯，皇帝赐婚，明日是要去谢恩的。不他心意如何，那崔家表姑娘如今已是他名义上的妻。

说起来，倒是颇为怪异。

可是此毒是杀手楼中专门用来控制楼中杀手所用，他又怎么会中这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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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凛接过茶盏，茶，杯盏手生温，他不禁握得更了些。青玉质地的茶盏映着昏黄烛光，将他的指节衬得更为苍白秀致。

那日去灭王世良的杀手……与他是什么关系？

方才廷已用蛮力喂寒散，现他的状况似乎平稳了了许多。

怪不得卫凛上发凉，原来如此。

沈妙舟心中骇然，不禁懊恼自己方才大意莽撞，越想手脚越是阵阵发麻，她缓缓转，看向卫凛。

——卫凛中的是杀手楼的秘传奇毒，逍遥散！

“主，您醒了？上可还好？”廷听见动静，忙捧起一盏茶递过去，语气松快。

此毒不会致死，却极其狠，若不服解药便会数月发作一次，让中毒者浑剧痛骨，好似被人用锤一一凿碎周骨，明明痛得浑发汗，五脏六腑却又像浸无底寒潭，冷寒至极。

卫凛在心中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我无碍，不必担心。”卫凛抬手了眉心，语气中透着疲乏：“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秦舒音。

廷半跪来，抬起卫凛的胳膊搭上自己肩膀，半撑半扶着将他送到了书房小憩用的竹榻上，默了片刻，他转对沈妙舟沉声：“夫人，时辰不早，主这里有属照看，您放心回去歇息罢。”

兵荒过后，书房一片阗寂，青铜兽炉徐徐吐着香烟。

廷取来狐裘，抖开，为他披好：“已近时了。主可要歇息？明日还要起早谢恩。”

说完，她匆匆拢了拢斗篷的襟沿，转走了去。

沈妙舟听他话中的戒备之意，也不想在此多纠缠，，杏眸微弯：“那有劳你啦。”

卫凛眉心的动作一顿。

那日在围场救她时，他曾见过她一面。可今日再见，总觉得那双睛似乎有些不同，有一莫名的熟悉之……熟悉得像是在很多很多年以前，他就曾见过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卫凛醒转过来，从竹榻上撑起，原本盖着的衾袍落来，松松地堆在他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