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自己缩在被里，小小的一只，眶红红地，不时有泪从侧边来坠柔的枕上，顷刻间洇一片，在她的注视，陈冬宜慢慢地转着，把脸埋了被里。

陈冬宜拍了拍手掌，对着小男孩堪称噩梦般的笑容：“我现在有喜神病这个份啦，因为神病杀人不用负责。”

啪、啪、啪。

她抬手，拍了拍灯。

陈冬宜的哭声止了两秒，她从枕上侧过脸，瞪江枝：“我光明正大地哭。”

陈冬宜：“……”

江枝：“……”

她听到小女孩的泣声，然后被清脆的掌声打断，空气忽然变得窒息起来，然后又是一记掌，一记，又一记。

“什么事？”江枝问：“是挨了一掌的事，还是把我赶走的事，还是把我赶走后偷偷哭得很大声的事？”

陈冬宜：“……这我家。”

陈冬宜的声音闷在枕里：“我文盲，听不懂。”

江枝：“看看我们的脸再说这样的话呢。”

她的语气活泼，任谁听了都觉得心寒战栗，可只有江枝能看到，泪正从小小的陈冬宜的中落，她忍不住上前了一步，空间却突然扭曲了起来。

是神病！”

江枝听着属于陈冬宜的心脏在狂，她忍不住了，又忽然意识到这个动作不太好，脸颊了，才翻了床。

她友提示：“陈冬宜同学，你这是掩耳盗铃。”

……陈冬宜在哭吗？

橘黄的光缓缓亮了起来。

江枝被她逗笑了，忍不住揶揄她：“我想方她们肯定很不想听到，她们的老大把最讨厌的班赶走，然后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偷偷的哭。”

她纠结了会儿，决定能屈能伸：“别把今晚的事说去。”

江枝觉得自己的心脏痉挛起来，她听到哭声又响了起来，整个人从梦中惊醒，猛地坐了起来，在黑暗中不知坐了多久，才意识到哭声来自隔。

她眺望远方畅想：“也就是说，我妈把我爸杀了一切就都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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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冬宜的房间没有关门，她住了几天，对里面的布局也都习惯，哪怕摸着黑也能准地摸到床旁，她记得陈冬宜的床边有个拍怕灯。

江枝嗯了一声：“确实吵的，有扰民。”

陷了一片黑暗。

陈冬宜微笑：“all……”

“扑通”一声，小男孩掉了游泳池里。

泪果然是英雌的敌人，她居然说不过江枝了，江枝什么时候这么毒了？！

“你爸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妻和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