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野觉到一无形的力量在托起自己，并不敢抵抗，急忙表态：“心灭世，天原可以不受牵连，上神自三十三重天凡救世，逆转乾坤！这一拜无关辈分修为，是为我自己、也为上神救的苍生拜谢！”

上神无奈受了这一拜。

裴青野双手叠搁在额，行了仙界祭天才用的跪拜大礼。

其实上神也不知自己带了多少人回来，不过裴、严、方三位仙尊讲话的语气和不经意间的癖明显与天元廿四年的时代不符，沈凌夕很快就心中有数了。

沈凌夕不像慕渊那么喜甲兴风作浪，可不表份的话，以他现在的辈分，在仙盟很多事都会受到限制。

裴青野三拜起后，绪已经恢复如常，可微微发红的眶依然昭示着逍遥散仙心并不那么平静。

他见沈凌夕神地望着山巅织的云海，知自己失态，自嘲：“年轻时什么都能看得开，上了年纪反而洒脱不起来了。”

沈凌夕问：“师叔可知我为何表明份？”

裴青野心想还不是因为我刚劝你不要早恋。

沈凌夕叹气：“你还记得我当年飞升的事么。”

裴青野神变得凝重起来。

玄清上神当年历劫飞升时了问题。

众所周知，相比灵力的积累，仙修的心才是修炼过程中最难迈的坎，修炼者一旦心不稳，往往就要经历最残酷的劫难——证。

三界曾有传闻，说沈凌夕飞升天的最后一劫是“劫”，而劫的对象正好就是慕渊。

这传闻既像无稽之谈，又像空来风。彼时沈凌夕已是化境半神，慕渊则是地狱的大阿修罗王，两人因一句“秋为神玉为骨”结仇，沈凌夕亲自地狱，却打得两败俱伤。

都说归魂枪无生魂，慕渊是唯一例外。

于是有好事者故意散播沈凌夕令智昏的言论，修本来就枯燥，三界大瓜的瓜主亲自场，绯闻被传得越来越真，民间更是产各相相杀的话本。

结果同样众所周知——沈凌夕飞升天上神，为“劫”的慕渊不仅没有死，还成为天尊。

众修士百思不得其解，除了最先赶到的裴青野外，无人知晓上神的无心有一裂痕，就像完无瑕的白玉裂开隙，里面翻着地狱的炙岩浆。

自古心崩裂都会失智堕，但从没听说过哪一位上神裂过心。沈凌夕为此闭关了数千年，也没能参透。

他说：“我见到慕川的心后有所悟。”

“修士死消，忘川却从慕渊的恶念中诞生，或许我的心中也有恶念，待我归墟后，心便将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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