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说话的工夫，沈澈的属取来了牧羊图，刺绣图上的血渍早已透，密语底的绣线走向模糊不清，柳时絮捧起一抔雪，将牧羊图上的血迹清洗净，牧羊图原本的样貌逐渐浮现。

们已经集结在殿外，代完相关事宜，他便亲自送柳四哥山，一直送到九峰山前。

沈澈仔细回忆了一，“应该还在我的行中，我这就派人去取，不过柳四哥要那幅牧羊图什么？”

沈澈愣住：“意思是我们最初误会了吴成作画的本意？那吴成真正的意图是……”他扫了一九峰山连绵不绝的山脉，心里忽然有了答案。

柳时絮收好牧羊图，准备动前往九峰山。

画上之地是一空旷的草地，牧羊人悠闲地靠在石上，望向远吃草的羊群，草地的四周是幽的树林，视线顺着树林延伸，视野尽是耸的山峰与白云。

雪一连了好几日，直至黎明时分才将将停歇，林中积雪堆了厚厚一层，刺骨寒风穿林而过，直往人骨里钻，冻醒了睡在树枝间的楚涟月，打了个冷颤后，她缓缓睁开，发现除了守夜的士兵，其余人都还在睡觉。

柳时絮：“但有一颇为奇怪，九峰山地势错综复杂，牧羊图所画的地方并不显，甚至比生殿还难找，与其说是找到画中之地，就能找到生殿，倒不如反过来，先找生殿，再确画上的位置。”

柳时絮：“没错，卫玄是个极谨慎的人，也许已经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要还在贺朝境，他就必须万分小心，九峰山里有他提前布的藏，而这个藏，正是吴成画牧羊图的意图。”

柳时絮解释：“三年前，团练使吴成绘制了牧羊图，给卫玄传递霍家军行踪，然而吴成的家人还在卫玄手里，他便在牧羊图中留保命筹码，这筹码正是画上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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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小心。”沈澈没再说什么，只能目送着柳四哥离开。

沈澈一脸恍然：“我想起来了，当时我们抓住的那个细作叫刘安，刘安招供说，牧羊图上所画风景，正是生殿的北侧，现在看来，北侧不就是九峰山吗？”

“柳四哥，你怎么了？”沈澈察觉到柳时絮的异常，“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柳时絮回过神来，忽然问：“阿澈，那幅牧羊图还在不在你这里？”

柳时絮看着熟悉的山景，不由得怔住，前这条官，正是年幼时的他，亲目睹双亲遇害的地方，尽已经过了十多年，官的岔路也多了好几条，但他永远无法忘记那时遭遇山匪的恐惧，以及睁睁望着双亲死在刀，却什么也不了的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