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人已逝，报仇的事她还可以再想办法，倘若活着的人死了，即便最后复仇成功，恐怕后半生都要活在良心的谴责当中。

不成真要走到最后一步？杀了小公主，保全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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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儿，屋没了动静，她看见谢黎扛着小公主的尸首走门，那金晃晃的蝴蝶丝绦不再随风摆动，一寒意瞬间涌遍她的全，发麻，久久没缓过神来。

难怪她总把事搞砸，原来没用的人是自己，到底要如何，才能顾全大局？

谢黎走向她，继续：“打从踏生殿的那一刻起，我们就该好觉悟，不去手，那就让我来吧。”

谢黎却站着不动，“，你有没有听过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世事难两全，卫玄不会信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你，你若放走公主，我们所有的努力都会功亏一篑，还有凌大哥，他会为了你沉不住气，找卫玄报仇。”

前来传达命令的面人等得不耐烦了，准备动手，楚涟月意识握刀柄，在这一瞬间，她作了选择，小公主是她绑来的，还是没办法睁睁看着小公主死。

面人没再犹豫，转便走了。

不够聪明，事莽撞，也不够心狠手辣，她在心底狠狠把自己骂了一顿，泪夺眶而，可是现在后悔有什么用，人都要死了，她却什么都不了。

楚涟月快步走向关押小公主的屋，“快来搭把手，今晚先把小公主送回去，这事我想好了，稍后我会打你，若卫玄责问起来，你就把所有事往我上推，我暂时找个地方躲起来，等过了风再来找你。”

“别、别去！”楚涟月痛苦极了，抱着脑袋，浑都在发抖，泪一滴滴落雪地里，以前她还笑话别人没用，遇到事只会哭，也许从来就没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过吧？

心里恍惚生一无力，她懊恼极了，明知卫玄心狠手辣，为什么没有好十全的把握就把小公主绑来？为什么会把自己困在这两难的局面里，真就一办法也没有了吗？

谢黎不动声摁了楚涟月的手，站来：“这事我来办，今晚我会把公主的尸首挪到官驿。”

楚涟月蓦然顿住脚步，一回觉得，谢黎似乎已经成熟了不少，量也比她一截，而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没有忧愁的小捕快了，一旦错决定，就会把所有同伴的命搭去。

心闷得难受，听到屋里传来小公主呜咽声，她浑一，倒在地，不知为何，这个雪夜太过安静，以至于小公主的每一哭声，都无比清晰地钻她的耳朵，她彷佛能与小公主通，就好像也有人掐住她的脖颈，一寸寸的窒息逐渐蔓延到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