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校尉扛不住刑，招供了伙房里的切菜哥刘安，正是那夜偷袭沈澈，并纵火试图烧毁牧羊图的人。

沈澈冷哼一声：“你以为什么都不说，你的家人便能平安无事？等你死后，他们对西越人而言，就成了麻烦与累赘，只会被秘密地决掉。”

横竖都是死，自己扛得越久，家人便能多活一阵。

“阿澈住手。”柳时絮喊住绪失控的沈澈，冷眸看向刘安，“你的功夫是在哪里学的？”

沈澈瞪红，揪着刘安发问：“那么，我兄也是你杀的？”

柳时絮：“并非只能选择死，你还有别的路可以选，就看你愿不愿意相信我们。”

柳时絮理了理手中的文书：“刘安，鄞州清县人氏，世代以屠夫为业，五年前伍霍家军，家中还有双亲以及年幼的弟妹，但从前年开始，你便不再往家里寄军饷和报平安的书信。”

刘安自嘲地笑了笑，底满是绝望：“老要是招了，爹娘与贵儿、巧儿他们，现在便会被那帮人折磨死。”

刘安沉默半晌，说需要时间考虑，审讯的事暂且告一段落，柳时絮与沈澈自地牢里来，谢黎迎上来回禀：

得想个法把便宜讨回来。

刘安吐了一嘴血，“老压就不认识你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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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没过的事，休想推老上。”

刘安仍不说话，但心的焦虑与不安却挂在脸上。

“不仅仅是你，还有好些个细作也是如此，包括一个月前死了的团练使吴成。明明是贺朝人，却甘愿替西越人办事，我已派人前往清县调查你的家人，不日便能得到消息。但我想，你的双亲和弟妹已经不在清县，而是被人胁迫了，是么？”

沈澈看向柳时絮，询问他的意见：“要不然柳四哥先去见那小捕快，将军那边我去回禀便可。”

刘安愣住：“什么意思？”

沈澈有意外，“扣这么狠？我还以为，柳四哥会让小捕快留跟我们继续查案，毕竟这回她也了不少力。”

“告诉我有关牧羊图的事以及联络你的人，将他们一网打尽，才能解救你的家人。”

刘安闭嘴，摆一副任打任骂的模样。

沈澈不肯松手：“我兄沈青辞，死时上的伤，与你留在我肩上的伤一模一样，不是你又会是谁？”

另一边，经过彻夜的审讯，柳时絮与沈澈从细作中撬些有用的消息。

“公，刚才表小边的侍女过来传话，说楚已经醒了，她想见你一面。”

柳时絮摇，吩咐谢黎：“不必见，顺便转告她，楚梧已经无罪释放，让她早些回衙门当差，否则就扣两个月的俸禄以示惩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