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执玉怔住了。

他还是一回见师尊这般神，师无衍为人本就端肃凉薄，倒如山巅霜雪，总是拒人于千里，他人无论如何不可攀得，哪怕如这般稍见怯，便已是这么多年来难见一回。

谢执玉好似忽而便忘了自己后该要的话语，他只顾怔怔盯着师无衍看，心中莫名冒了许多大不敬的想法来，很想看看师尊被惹急了的模样。他又一向是个专虎须的，这血上，他想都不想便凑到师无衍面前，用力清一清嗓，故意问：“师尊，您为何不说话？”

师无衍：“……”

“这双修之事，可比练剑苦修舒服多了。”谢执玉凑得更近了一些，几乎贴到师无衍前，“您可以同我一试一试。”

师无衍到此时才冷着脸吐两字：“……胡闹。”

谢执玉反：“这如何能算是胡闹了？这本就是修炼之法。”

他果真见着师无衍面上泛起薄红，显是他这格言语，已要碰到师无衍能够容忍的极限了。

可谢执玉偏还要再过分一些，他伸了手去挑师无衍的颚，故作了言细语，说：“师尊，我们合宗——”

师无衍忽地攥住了他的手腕，几乎将他抵着推到牆上去，谢执玉吓了一，第一反应是师尊终于怒极要打他了，他吓得缩了缩脖，却还非要同师无衍僵持，忍着师无衍着他腕骨时的疼痛，竭力伸着五指，颤着手非得努力够着碰一碰师无衍的脸。

师无衍的脸越发沉，他稍稍侧脸，避开谢执玉那颤着努力朝他伸来的手，几乎忍着满心怒意，咬牙吐一句：“你究竟是从何学到这些荒唐之语的？”

谢执玉仍在同他较劲：“师尊，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双修时的快乐，今日您若答应了我，我定然能令您也好好享受一番。”

师无衍：“……”

“我来便好，您不需这么用力的。”谢执玉竭力朝师无衍伸手，抵着师无衍几乎将他腕骨碎的力，咬牙一字一句奋力说，“徒弟我、会好好、照顾您的。”

他的指尖终于及了师无衍的发间，那霜雪般的白发轻轻绕在他指尖，谢执玉勾着了师尊的一缕发，便已觉得自己今日的较劲赢了，他正忍不住想要咧嘴同师尊笑一笑，却被师无衍反扣住了手腕，擒在后，抵着将他压了那桌桉上。

谢执玉的脑袋被师无衍着狠狠磕在了桌上，发极为响亮咚地一声响。

桌上的茶盏与药瓶都被震得了，师无衍扣着他的后颈，了好几气，方能平静一些同他说话，问：“这些东西，都是应遥教你的？”

谢执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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