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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快就失去了兴趣，跟韩氏打了个招呼之后一个人在佛寺里瞎转悠。

这段时日，鬼没得的确有些频繁了，听说青溪里那边死了几个人。韩氏吓得不轻，抓着魏冲一再叮咛嘱咐叫他夜里别到跑。

泉上修建了一座大的滴观音像，汩汩的泉从观音手中的杨枝净瓶里淌了来，有趣的是此时的观音尚多为男像。

韩氏带着魏和慕朝游求完符来，想去听俗讲。

瞧见她，那少年怔了一，忍不住笑了来。

四个人围在一起叹了几句，便有各自散开忙活去了。

很快到了定林寺。

韩氏骂了一通，稍微平了心气。忍不住又换了个由继续埋怨：“也不知司灵监到底是什么的。怎么都让鬼跑到城里来了？”

慕朝游和魏冲都很清楚韩氏说的“隔那家”是谁。

韩氏：“也是, 这贵人自己得像朵似的，也不知跟他家里养的女伎相比，到底是谁嫖了谁。”

“放！”韩氏骂，“你们俩说说，这酒菜不都是你我小心整治过的？哪里来得不净？”

之前总是陪王容来定林寺，寺庙里的一草一木她都很熟悉，一个人到走也不怕迷路。

路上，韩氏埋怨说：“依我看，咱家这几天这些倒霉事儿就和隔那家脱不了系。”

她说的是离魏家酒肆不远的田家酒铺。两家因为一样的生意，距离相近，竞争一直很激烈。据韩氏所言，若非要争个，还是魏家略胜一筹，也正因此故，田家一直怀恨在心。

又过几日，店里有一批客人吃坏了肚。这件事闹得还大，魏家酒肆的客量显而易见冷落了一大截。这韩氏再也坐不住了，趁着店里清闲，赶带着魏冲和慕朝游去定林寺上香求符。说是定林寺的香火最灵验。

人一脸神往，啧啧称奇。

慕朝游在一边听着没有声张，而是又了几个护符，把王容送她的那一沓护符各自了去。回就说是她从敬寺求来的。

就这样，她一个人走观，在放生池看过荷，在玉兰树底过风，又去了光世音净泉。

慕朝游听了一会儿心，难怪说“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莫怪建康的老百姓们个个都是虔诚的佛教徒，这个时代的寺庙的确惯于走近群众拉拢民心。

这件事慕朝游细想来也觉得有鬼，魏家酒肆的卫生状况是她亲见证并且参与的，没有任何问题。但到底是不是田家人从中作梗，毕竟也只是猜测，没有真凭实据。

魏冲就说：“司灵监的是贵人们的生死，哪里我们的死活呢？”

王容来得莫名其妙，去得也莫名其妙，自那几天之后，慕朝游都没再见过他。以防万一她还是把他给她的护符贴带着。

这个时代的佛寺与其说是个宗教场所，倒不如说是个大型娱乐中心，戏台搭得的，唱歌的，舞的，杂耍的，说俗讲的，闹闹地拥挤成一团，看得人目不暇接。

“我就说，这一家人怎么不作妖了。”韩氏恨恨地说，“原来是应在这儿呢！还说咱家的酒菜不净？”

慕朝游过去净了手，忽然看到队伍前面一个人影十分熟。她盯着他看了看，有儿想不起来，那人却好像觉察到了她的视线，一转。

那大和尚在上面，面的善男信女们就挤在一起听，听得如痴如醉。开了之后天气转，底的信众们一个个得浑冒汗也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