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两人还在无声对峙。

“你住，不许提。”别枝恼羞成怒地绷着脸，小声威胁。

庚野从善如地了。

别枝这才起，理了发，打算随便搪句，就当没事发生地坐回去。

然后就听后，庚野懒腔慢调地起了声：“不好意思啊舅舅，金主不让提。”

别枝：“?”

廖文兴：“……”

现在看懂了。

他就不该在这里。

作话：怎么有些人见家，还能见一柜一样的背德?

庚野，你有什么绪吗?

-

廖文兴在北城待到了周二，在别枝母亲的忌日过后，他才坐上了离开北城的航班。

那天是庚野和别枝一起送他去的机场。

临过安检前，走在前面的廖文兴忽然停住：“小枝啊。”

话音顿住，他言又止地扫了别枝旁那个一西装外款大衣的青年。

庚野停了两秒，了然，他朝别枝示意了远的自动售货机：“我去买。”

“好。”

别枝，目送庚野走去，她转回脸，就见廖文兴正以一复杂的神望着庚野的背影。

似乎有赞赏，又有嫌弃。

廖文兴皱着眉：“庚野这小本不差，世能力也，就是脾气太张扬了，不过看着这几年收敛了不少，但得又让人太不放心……”

听着廖文兴一句话里，两极间反复横了好几回，别枝忍俊不禁：“舅舅，你到底是想夸他，还是想批评他?”“是我的原因吗?难不是他的问题?”

廖文兴收回视线，叹气：“你说你喜什么样的不好，挑什么样的没有，怎么偏就看上了这么一个哪方面都不叫人省心，最离经叛的祸害?”

“可能因为，只能是他吧。”别枝轻声说。

廖文兴不解地回过：“嗯?这话怎么讲?”

“在遇见庚野之前，我一直很孤僻，除了无法隔断的亲缘关系外，我排斥任何新的亲密关系，哪怕只是朋友，”别枝垂低了眸，“我想……可能是因为他们吧，让我觉着，得到就意味终将失去。而且是最惨痛的、难以承受的那失去。”

廖文兴沉默：“是他们不够尽责，也对不起你。”

无需指代，这个“他们”也不言而喻。

关于妹妹林雪棠去世前那几年对别枝的恨与怨，廖文兴是知的，他很可怜自己那时年纪尚幼的外甥女。只是彼时，别枝父母虽离异但也都在，反倒是他在临城，对北城鞭莫及，何况他也有自己的家、妻女，有来自伴侣的阻碍和压力……

总之原因，他当时没能对那个可怜无助的抱着娃娃站在病房门的小女孩施以援手。而等到小女孩成了十七八岁的亭亭玉立的小姑娘，再现在他面前时，廖文兴才发现幼年那个活泼灵动、会迈着小短跑过来抱着他的仰脸喊舅舅的女孩早已不见了。

取代掉她的，是一个安静、淡漠、甚至有些麻木而又竖满了刺，不让任何人靠近的少女。

廖文兴后来时常会后悔，想当初如果早将七八岁的女孩接来边，是不是别枝就会成完全不同的。

“有人心俱创，迫不得已；有人天自私，最在乎自己。父母是选不了的，我早就不想怪任何人了，”别枝摇，轻声，“只是我人生里最庆幸的事，就是在那一年遇到了庚野。”

廖文兴回神，跟着别枝的话想了几秒，他若有所思：“原来那年你格上的细微变化，是因为他?”

“是吧，”别枝微微弯眸，“虽然舅舅觉得庚野的格是缺，但对我来说，就是因为他张扬，肆意，不讲规则，离经叛……所以才会被引，等到我察觉的时候甚至来不及逃避，已经本能地靠近他、被他影响和改变了。”

就像是一束光破开了雾似的黑暗。

它来得那样势又恣意，叫人避无可避，但也正因此，使得那些黑暗被驱尽。

这一次廖文兴沉默了很久：“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那舅舅是同意我们在一起了?”别枝神微熠。

见女孩这样少见地无法掩饰她的真实绪，廖文兴只觉着欣又无奈：“就算我说不同意，难你就会和他分开吗?”

别枝轻抿，笑意浅浅的，没有说话。

也算是给廖文兴留一面了。

“何况，”廖文兴话锋一转，叹声，“即便不见庚野，这次来到北城，从我在机场第一看到你时，我就已经决定不会反对你们在一起的事了。”

别枝微怔：“啊，为什么?”

“可能在你这个年纪还不明白，”廖文兴的神间多了些欣，“小枝，幸福是有迹可循的。好的就像是一滋养，能让一个人由心至地活泛起来，至少今天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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