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看在祁亦扬是庚野朋友的面上，连安保也没拦她上楼。

来撞得猝不及防，庚野一停，踩住了，才没循着本能给对方扫倒在地。

全然不知自己刚错过了骨折危险，那个小女朋友笑嘻嘻地往前凑：“哇，你就是亦扬说的那个朋友啊，难怪抖音上说你是西城区一绝呢，还真的是……”

要抚上来的纤细手指，被乌密睫那个冷冰冰的神钉住了。

庚野刚系上腰带，指骨抵着，随意往后一捋，跟着抬，像是前没人，就要过去。

“哎。”女孩蓦地后仰，拦住了他，“别走啊。”

“……”

庚野扣着腰带，停。

他窝，凌冽眉骨，就显得眸底格外沉郁，嗓音里低曳着几分躁意：“有事？”

“都是来玩的，不要这么冷漠嘛，”女孩伸手过来，要扯他腰带扣，昏昧里呵气如兰，“我觉得你笑起来肯定更好看，不如——”

“祁亦扬女朋友？”

庚野打断，他声线懒怠来，听着没什么绪。

“嗯？”

女孩愣了，仰看他。

廊末有个灯，来回转环那，这一秒恰将冷调的灯光扫过来。

像层薄极了的雪覆过那人眉。

他角勾了，笑得并不明显，但确实比不笑还要好看，眉未减凌厉张扬，又蛊人至极。

女孩都晃了神。

然后就听那人声调拖得懒慢：“我不给人当三。”

“我可以甩了他——”女孩想都没想。

“何况，”

庚野笑着，神却冷漠而厌倦：“凭你，也让我当第二条船？”

祁亦扬那个小女朋友，明显是带着一肚气从二楼来的。

跟鞋跺得咔哒作响，林巧微恼着俏脸，绕过了整个酒吧中心的那座玻璃台展柜，路过还瞪了玻璃柜一，才踩着玻璃阶梯的碎星河上了沙发区的c位。

隔着好几步，她就委委屈屈地往张开胳膊的祁亦扬怀里一扎：“你朋友他欺负我！”

酒吧里音乐躁动，真沙发里的一群人换神，满桌都跟着无声地乐。

祁亦扬也笑，他了林巧微后脑勺一把：“说了他不吃你那，你不信，非要去碰一鼻灰。”

安抚完小女友，祁亦扬就晃着酒杯，朝桌旁看闹的那些人示意：“刚刚赌输了的，全都自觉罚酒了啊。”

有几个认命举杯。

林哲坐在胜利者一方，八风不动，且对于他们这对庚野的认知的浅薄程度嗤之以鼻：“一个个想瞎了心了。他要是真那么好钓，惊鹊的名字能用到今天？”

“什么意思？”旁边女生藏着鄙夷地瞥过林巧微，听见林哲的话，她好奇回，“这家酒吧的名字还有什么渊源吗？”

酒意上，林哲刚想说什么，冷不丁反应过来，连忙摇：“不能说。”

“还能什么渊源。”

搂着林巧微安的祁亦扬转过来：“自然是和那个甩了他的白月光前女友有关系。”

林哲暗瞪祁亦扬。

今晚这桌旁的，都是祁亦扬叫来的本地朋友，最多对庚野有所耳闻。真论算得上知晓庚野那陈年旧事的，桌上也就他和祁亦扬两人。

他没说，祁亦扬这狗东西却不知怎么回事，总把话题往那个他都不敢提的名字上引。

铁定憋着什么坏。

果然，祁亦扬话一，好几个仰在沙发里的都立刻坐起来了。

“庚野？他能有白月光？？”

“妈的，难怪着那么副相还守如玉……”

“何方神圣啊，敢甩他，这么？林哲哥，快给我们几个讲讲呗！”

“不是，这还有天理吗？他都得那么吊了，多少女的追着跑，他还有得不到的白月光，那我这样的算啥？”

“算狗。”

“！！”

林哲不想理会他们，往后仰靠着装听不到。

但拦不那些嬉笑怒骂的杂声，混着音乐耳，在酒意的摇晃都化作规律不齐的白噪音。

像置于一场在记忆里滂沱的雨，叫林哲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个他讳莫如的女孩。

林哲记得第一次见她那天，刚在庚野的陪同打完了一场狼狈的架。

“狼狈”自然是对他和对面的男生们而言的，庚野和他们不一样。他在雨里踢人的动作都净利落，少年被雨打的t恤摆贴着腰腹，勾勒薄而分明的肌理。模糊的，恣意的雨落，畅得像一组在雨中无限拉的慢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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