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提问，不如说是宣。

只要有个地方可以让她把问题暂时搁在那里，短时间，就可以不去费心劳力地想它了。

这个方法对别枝素有奇效。

接来一整晚，直到培训讲座终于在时针指到10之前堪堪收场，别枝都没再分神去想。

晚上22：06。

这场专门针对大学生心理健康方面开展的辅导员讲座结束，别枝刚从山海大学大礼堂后门来，还没台阶，她的手机再次震动了。

“……”

脚尖收停。

还未开的呵欠被压回去，别枝摁着那不太妙的预，蹙眉将手机抬起。

兴许是要雨的原因，今晚的夜竟还有几分凉，她扶着袖微寒的胳膊，开屏幕。

之前的辅导员群是校级，现在这个是院级。

统本院全辅导员的某位主任在群里亲切通知——

“既然讲座提前结束了，刚好大家今晚又都在校，就来院办开个会吧。有事不能过来的，单独给我打电话请假。”

别枝一顿，将怀疑记忆的目光上移，落在了手机左上角。

确实是夜，22：08。

开会。

别枝：“……”

国校教育事业都这么卷的吗。

不等心底那烦躁在女孩神浅淡的五官间有所象，就听她后，正走台阶的女声压低了音量的暴躁咆哮——

“谁家好人半夜开会，更年期发作是吧？他睡不着我们还要睡的好吗？？”

大约是别枝的回眸惹了对方注意。

那人脚步一停，尴尬又狐疑地走过去，两秒后，对方又停了，不确定地回：“你是哪个院的老师？”

别枝在对方“全校导员都在这儿开会我不会就这么倒霉吧”的表里，将手机翻过去。

赫然是同一个消息通知界面。

“理学院。”

对方：“……”

就是这么倒霉。

僵持两秒，别枝面前这个个不，带可的姑娘就尴尬又心虚的笑：“我刚刚的吐槽，完全是个人绪没有控制好，不是对领导有什么意见……”

“理解。”

在对方绞尽脑想更多辩词前，别枝颔首，主动往前走，“顺路开会，一起吗？”

“哦，哦，好啊。”

似乎没想到别枝的反应这么平淡，对她的把柄毫不关心的模样，女辅导员连忙跟了两步：“你是今年来的新导员吗，我之前好像从来没在理学院的会上见过你？”

“嗯，你好。我是别枝，今年心理系大一新生一到四班的辅导员。”

“啊，原来你就是方德远说的那个今年新来的大——”

女生的话在全然脱前连忙停住。

别枝回眸，像没听见：“嗯？”

“没，没事。”

女生讪讪摆手：“我叫黛宁，也是理学院的辅导员，比你早来一年，带的是理系，不过是大二的学生。”

“老师。”

别枝笑，致意。

夜已经了，这会又是暑假，还没到打学生们集返校的时间，校园里也灯火寥落。

两人此时正行经一盏路灯，澄黄的光从肩旁罩落。

女孩笑靥轻婉，这一抹光影斜投之，更像开了柔光滤镜似的效果。

黛宁不自觉屏了呼，小声：“还真是个大人哎。”

装没听见这事，一次尚可，两次就显得过于虚假了。

别枝回眸：“你认识我？”

“啊，不是，没有，”黛宁见遮掩不过，脆直言，“你今天白天，是不是来学校办什么手续了？”

“职。”

“对嘛，然后我们院辅导员都是今天提前返校。办公室里有个男老师叫方德远，午去学工办的时候遇见你了，回来以后就跟我们说，这一级新生有福利了，碰上了个大人辅导员。”

“……”

别枝的笑意分毫未变。似乎是对这样的夸赞欣然受用，又泰然之。

可如果黛宁观察得再细微一，或是对她再了解一些，就会发现在自己说“有福利了”这几个字的一瞬，女孩浅咖的眸里，有凉淡的厌恶绪一掠而过。

自然不是冲她，而是冲着被她转达了原话的人。

可惜黛宁毫无察觉：“本来我们还以为是方德远夸张呢，今晚见了你本人，才发现完全没有！”

“……”

两人一路往理学院院办公室去，黛宁喋喋不休，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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