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都懒得抬一，“蛮好的。”

李英达说：“那就好。”

男孩又不甘心地说：“为什么我说好就好，你难不会多问一？”

李英达愣了，心无城府地说，“我为什么要多问一，是你说好的。既然好的，何必多问。”

“是啊，反正你也不是真关心。”林朝放冰淇淋，不吃了，不想吃了，今天门前看黄历，忌争吵，宜作闹。

李英达抿了抿嘴，替他捋了捋被汗淋的刘海，说：“你今天怎么了，本来活蹦地来找我，可一剧场门你就闷闷不乐的。”

男孩摇摇，“没什么。”

他把没吃完的哈达斯扔垃圾桶里，也不某人看没看见了。

他都无所谓了，自己还那么有所谓嘛。

两人一路闷闷地走，李英达闷，林朝也闷。

越闷便越觉得，李英达走在前面，不想理他。

盛夏的蝉鸣在迎叫，林朝又跑过去，想跟他搭话。

李英达飞快，自个儿拐到前面。

闹别扭了，自己也不是那么好哄的。

直到回到李英达家里两人才说上一句话。

话是林朝说的，李英达想，天要雨，娘要嫁人，林朝居然也会主动低，真是世间罕见。

但他实实在在地低了，在楼梯角，底红红的，拉着自己的衣角不松手，像个蹩脚小书生。

李英达说：“嘛，不是嫌我的哈达斯不好吃吗？扔就扔了吧。”

林朝以为他没看到，原来都是记着的，他又觉得，自己好像重新喜上他了。

“我一也不想待在我妈那儿。”林朝说，像只卸防备的绵羊一般，把搭在李英达上。

有钱人的上，就算淋了汗也是香香的，不比自己，堂里的油混，一年四季的衣都带着一酱油味。

李英达就知他心里憋着事，他心一，只说：“不想住就别住了，每次去找你，听到你爸跟你妈吵架，我都觉得烦。”

林朝说：“他不是我爸，我爸姓林。”

李英达意识到误，忙吐了吐，摸了摸男孩的脸，“算了，大人的事就让他们大人去想好了。总之你答应我，以后别老什么事憋在心里了。”

林朝被这么一说，便更觉得万分羞愧。是的了，他有时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个啥格，怪里怪气的。

一有什么事，就像那枯萎的骨朵儿，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孤独地自闭着。

没人会对他的心事一兴趣，除了英达，他每次都会听他讲完，就像自己每次都会看完他排演。

有人在舞台上挥舞王杖，有人就在台兀自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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